更何况,好好的人,没事干嘛找这种罪受呢?
“开始吧。”席瑾城径直对工作人员说道。
舒苒咬着唇紧张的站在旁边,感觉好像自己躺在分娩台上似的那种紧张,连毛孔都竖起来了,全身出现进入战斗前期的紧绷。
看着工作人员人一档、两档、三档……
慢慢的调到六档的时候,席瑾城原本平静的脸上开始皱眉。
他是那种特别能抗痛的人,曾经有位教官开玩笑说他的疼痛神经不灵敏。
“席瑾城,算了吧,其实没必要这样的,干嘛非得让自己白白受疼呢?我那天也就开玩笑的!”舒苒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仿佛席瑾城所受到的痛,都在她身上体现到了。
想起生慕宸时那种要死要活的痛苦,她看着席瑾城那皱紧的眉头,都觉得心疼。
“没事。我想知道十档有多痛,你有多痛。”席瑾城朝她笑了下,笑容已有些牵强。
“席瑾城,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本身所受的压力就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再说,这个其实也没那么准的!”舒苒说完,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停下吧!别整了!”
“那就直接十档吧!”席瑾城却态度坚决的对工作人员命令道。
“……”舒苒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爱有多浓,痛有多重,若是有一天让他为她去死,估计他都真的会认真去考虑!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第10级产生的疼痛,就相当于女人分娩时的最痛点。在测试过程中,有大部份的男人到第六级的时候就忍受不住了,很少有体会到第10级的。”
席瑾城的额头密布着细汗,脸色通红,手已紧握成拳。
他告诉舒苒:“如果把这痛和受到枪伤比的话,舒苒,你经历了每秒三枪的疼痛。”
体验结束后,他躺在沙发上深呼吸着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与那种疼痛带给他的震撼。
舒苒哭着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你是不是傻!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那天那个女人后面那句话说对了,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若早点体会这痛,我不会再让你怀上这个孩子。”
他拥住她,如今已别无选择,就算他愿意,她也不可能会把孩子给打掉的。
除了发誓要让自己以后千倍万倍的待她更好,他无以为报。
“白痴!”舒苒哽咽着轻啜了声,抬起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两个人都尝到了苦涩的泪水,却也尝到了苦涩之后的甜蜜与欣喜。
…………………………
刘灿出院那天,席瑾城和舒苒一起去看望他。
美芳说他是天生劳碌命的人,医院并不太赞成他这么早就出院,但他坚持,说住在医院里天天闲着没事,浑身跟爬了虫子般难受。
“在家再呆一星期再说。”刘灿提出明天就回公司上班时,被席瑾城以命令的口吻驳回。
美芳和两家父母拍手叫好,刘灿委屈的扁着嘴,却又不敢跟席瑾城对抗。
刘父拉着席瑾城说道:“我这儿子养的,都不当我们父母是父母了!还是席先生你有办法,制得住他!”
“伯父言重了,刘灿是一个尽职尽忠的好同事,这些好品质,都取决于从小教导他的伯父伯母。”席瑾城不敢居功,微笑着将功劳都归还给刘父刘母。
舒苒帮着美芳整理东西,美芳看着一段时间未见的舒苒,舒母去世的事情,似乎已经在舒苒心里淡去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平静而安淡,眼神中也不再流露着悲伤。
虽然不知道席瑾城到底做了什么,但足以表明,他对舒苒尽了极好的照顾。
“其实真的不该这么早就出院的,头部的伤不比其他地方,总是小心点好。”舒苒将美芳折叠好的衣服接过来,放进行李箱里,码得整整齐齐。
冬天的衣服厚又多,不过两个人里外两套,便是满满一行李箱了。
“没办法,他前一个星期就想出院了!那天送完伯母回来就吵着要……呃……不好意思啊!”美芳猛的咬住嘴唇,对着自己口快说出的话后悔不已。
“没事啦!我也没再逃避事实,或许这对我妈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坏事。五年前医生就劝我们放弃,只是那时候,我和沐然都放不下,拼命的挽留住她。
曾经看着她那么痛苦的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说真的,好几次,我都想放弃算了!可是最终却还是自私的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她,总觉得一个家一定要都在才算是一个家。
现在想想,心里有她,不管她在哪里,都会在我们身边,在我们心里。只要心里有家,不管身在何方,哪里都是家。
所以,没关系了,我看开了!这么多年,她其实天天在想着我爸,如今,也算是圆了她多年的梦,终于可以去和我爸相爱相守了!”
舒苒笑着低头,只是那份说出口的洒脱里,却依然隐隐的有种诠释不了的悲伤。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相信伯母在天之灵,看到你不再为她而伤心难过,她才会放心,才会欣慰。”美芳拍了拍舒苒的肩膀,柔声的劝慰她。
“嗯,谢谢你呀!”舒苒抬头,星眸中秋水潋滟。
“谢什么呀!我又没帮上你什么忙!那些天看着你那么伤心,我看着都着急!不过,还好有席先生,每次都亏了他那样细心温柔的陪伴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