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玉如意,原来是为了她才摔的?
舒苒帮他把袖子用洗手液搓洗了一下,虽然不能完全去除了红酒的渍,但也算稍微的淡了些许。
站在施郁言旁边,看着他把衣服放在烘手器里烘干,思绪却飘到祖勤遥和厉辉煌刚才的谈话里。
他是为了保护她?
现在仔细想想,席瑾城这一摔,还真是值!
气够了席利重,污蔑了潘鑫,为他母亲出了口气,又护了她
怪不得施郁言那会跟他说值,原来施郁言一开始就看的透彻了!
别太有心理压力,那是假的。施郁言的话就这么轻飘飘的钻进她的思维中,然后嘭的一声,杀伤力爆棚的击碎了她的世界。
假的?!舒苒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都已经听到,那曾经是他母亲的东西吗?施郁言耸了耸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母亲的东西真的就这么的掉落在地上,摔坏的!舒苒点头,她真笨!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刷卡买回来的啊!
嗯,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他对你还真是费了点心思的!施郁言也不管舒苒是否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用手捏了下洗过的地方,还有些湿,便又继续烘着。
舒苒并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席瑾城对她费心思,可是他对angel所费的心思可并点不比她少。
而且,他心里有一个x。
她看着施郁言,寻思着施郁言一定知道这个x的故事。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就像林馨怡说的那样,她不过就是席瑾城一个情妇,她该管的不过就是满足他的心理需求。
而其他的,都不该她知道。
舒苒最终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没去多问,也不敢再去多想什么。
施郁言烘干了衣服,便穿回身上了。
舒苒看着他那只袖子上残留的淡淡的红酒痕迹,不由莞尔。
你还真是不拘小节。真的没想到,施郁言竟然是这么有风度的一个男人。
当然,她也没想到,施郁言其实并不如初见面那会那么沉默不语。
其实他想不想说话,完全是看他心情的。
面对祖勤遥这几个嘴损的人时,他明显更愿意当哑巴。
施郁言扣着扣子,微微的启了下唇:是吗?
舒苒还没回答是,听到他的手机响起,她笑着没有开口,转身走开了。
回到会场,她默默的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坐在一张圆凳上,用着与世隔绝的目光观看着场里的滚滚红尘。
这场以席利重生日为由,而实际上却成为各商界洽谈政客联谊男女交际的最佳场所。
在表面上的生日庆典上,身为寿星的席利重只在开始的时候现身,这会儿却不见踪影,又有谁真正关心过主角去了哪里?
舒苒心里想着席瑾城也真的是挺混蛋的,把她带到这里来,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了!
祖勤遥他们说他钻进后院了,舒苒自然不会傻傻的以为,那个后院是古时候那种富人家用来安置妻妾的后院。
后院里,应该有什么对他来说特别珍贵的东西。
比如回忆。
也许是他母亲生前的,也许是他童年的,或是这些年来一些他不能丢弃的东西。
对他这种连星星都能摘到手的男人来说,除了回不去的过去外,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在乎,在乎到会被席利重如此牢牢抓在手心里吧!
这里都是她的东西,你全部带走吧!席瑾城指着那一个纸箱,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施郁言没动,倚在窗前,只是瞟了那箱子一眼,目露疑惑。
累了。席瑾城抽了口烟,半坐在桌子上,低垂的脸上,不加掩饰的疲惫。
所以,决定放弃了?施郁言抿着唇,漠然的脸上划过一丝心疼。
谈不上放不放弃的。席瑾城摇头,一开始就没有属于过他,又何来的放弃一说?
只不过是自己的偏执,才会秉着这份不甘心的执念,坚持到现在。
再回到这个地方,才发现,有些东西,其实并不是那样深刻。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手指轻轻抚过打火机上那个x,苦笑。
施郁言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又换了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
这么多年了,他把她刻在了记忆里,刻进了心上。
留着她的这些东西,哪怕被他父亲一次次威胁利用,他却义无反顾。
突然之间,他说累了
那份感情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道硬生生的扯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即使决裂,却依然在为了某个承诺,某个恳求而貌合神离的支撑着
你呢?放下了吗?席瑾城侧头看着他,在施郁言的目光中,遇上自己,竟是这么狼狈的凄凉。
放下了。施郁言点头,没作多想的回道。
是么?席瑾城挑眉,用着嘲讽的眼角余光淡扫着他。
晓欣她已经死了。施郁言漠然地看着他,死在席瑾城怀里,他目送着她离开。
死了你不也守了她十年?席瑾城冷笑,他和施郁言两个人,哪一个不是自欺欺人的过了十年?
施郁言无言以对,转过头,看着那个纸条,沉默了。
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了,那我就不用把它给你了。席瑾城说着,朝那个纸箱走过去,却在抱起它的上一秒,被施郁言抢先了一步。
他笑了,斜斜的勾起一边的唇角,看着施郁言头也不回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