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席瑾城咬牙切齿的回道,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轻轻的擦拭着她额头上流下的血迹。
身上突然的凉意,让舒苒瑟缩了下。
席瑾城并不顾她的羞涩,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又把她转过去,后面前面,上面下面都检查过。
确定她的伤都在看得到的那两处,这才又去拿了条干净的浴巾,把她包起。
我的一切祸源都是因你而起,只要在你身边一天,我便不会有一天安宁。席瑾城,你能护我一时,你能护我一世?你又如何能知道,如果今天没有陈姨和佳佳姐在,你能及时赶回来救我?也许等你哪天想起我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一具腐尸了!
舒苒没有揭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也没有用哭声泪水来表露自己的可怜与委屈,只是红着眼眶,冷静得仿佛只是陈述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
为什么不能?走,现在就去跟我登记结婚,现在就当你的席太太,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女人,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敢对你做什么!席瑾城咆哮了声,甩掉手里的浴巾,拉着她便往外往。
那你的席晓欣呢?你的席晓欣怎么办?舒苒跟着他的脚步,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她猜他走不出卧室的门。
果然,他在听到她的话时,猛的停下。
她早有防备的跟着停下,没有撞上他。
只是冷笑了声,就算成为他令世人瞩目的席太太又能怎么样?在她心里,还不如一个在世人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席晓欣!
再给我点时间。席瑾城闭了闭眼,心像被分成了两瓣,一边是她,一边是席晓欣。
她的半边痛得哆嗦,席晓欣的那边,疑云重重。
好呀!一周,该差不多了吧?舒苒特别爽快的答应,反正她已经跟施郁言约定好,只要一周的时间!
好。席瑾城回过头,看着她那样无所谓的笑容,他却蹙了眉。
如果一周后你发现,席晓欣是真的,那你是不是就答应放我离开?舒苒仰着头,不容许他回避地直击问题的核心。
我要的一周,不是为了证明她是不是真的。席瑾城摇头,他要的一周,只是他想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
他爱的人,到底是席晓欣,还是她舒苒!
他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自己心里那份认定的感情,一再的受到质疑时,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清晰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爱的人是席晓欣,心里就只有席晓欣一个人,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可是当遇到舒苒后,他的心一直在受波动。
一直在被她牵引,一直在被她左右,她的喜怒哀乐,都被他莫名的重视起来。
哪怕他面对着现在的席晓欣,看着席晓欣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舒苒。
看到她哭,他心疼。
听到她打掉了孩子,在愤怒之余,却更多的是担心她的身体。
看到她见到席晓欣,他心虚的抓狂,恨不能蒙上她的眼睛,告诉她,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听着她一次次的提起离开,甚至听到她说也许死了就可以彻底的摆脱他时,他体会到心绞痛的滋味。
这些,难道不算是爱吗?
如果他爱的人是舒苒,那他对席晓欣的感情又算是什么?
席瑾城,一周后,不管席晓欣是不是席晓欣,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你没办法爱上我,还是请你高抬贵手,放开我,就当是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给我对你的爱,留一点尊严,让我骄傲点离开,可以吗?
舒苒抻了抻脖子,喉咙火烧般疼痛,嘶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却只见红红的眼眶,不见她示弱的掉半滴眼泪。
下巴抬得那么高,眼睛睁得那么大,连眨一下都不敢,深怕一不小心,会让眼泪偷跑出来。
席瑾城沉默的看着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舒苒扳开了他的话,转身在他的目送下,坦然的往更衣室里走去。
席瑾城站在原地没动,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舒苒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席瑾城坐在床沿上,直勾勾的看着她从更衣室出来。
抿了抿唇,她没说什么的避开视线,绕过他,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这么折腾了一番,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席瑾城挪了过来,坐在她旁边,打开医药箱,拿出了双氧水和棉签。
舒苒也没反抗,闭上眼睛,随他处置了。
额头上的伤口不深,却有些长,在眉毛上一点的位置,席瑾城检查了一下,应该不至于会留疤。
脖子上的由深至浅,比额头上的看起来严重了些。
心疼地皱了皱眉,清洗着伤口时,弯下腰,轻轻的帮她吹着气。
双氧水刺激着伤口有点疼,被他这么一吹,不但不疼,反而有种痒痒的感觉。
特别是脖子上的,舒苒一直缩着脖子,往旁边移开。
有点疼,忍一下。席瑾城以为她疼,不由地柔声说道。
舒苒咬着唇,没吭声,又缩了一下。
我要出去一下,晚点回来。席瑾城帮她喷了点药后,又贴上了创口贴。
舒苒没有回应,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轻微的颤动了下。
我让李医生过来看看,好吗?他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问她。
不用,谢谢。舒苒侧过身,背对着他。
席瑾城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的叹了口气,起身,拿着药箱出去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