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回来了。”明月进门后,水都没喝一口,就赶紧跟宛新禀告。“我把东西交给柳氏,只是说了一句,夫人如今怀有身孕,一切用度都要小心谨慎。说完柳氏瞬间变了脸色,看到小姐给的东西,也是不敢伸手接,让身边的丫鬟接过去。”
宛新了然于心,柳氏经过明月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提高了警惕,她势必要去检查每一件别人给她的物品。其中定会包括吴氏送去的青团,柳氏自然不会害怕这些东西真的有阴害孩子之物,她怕的是谁有这个心,胆敢打她的主意。
“小姐,你说你送给柳氏的手帕,她会用么?”明月开口问道,那个手帕无论质地还是绣工都皆为上品。本来她只想空手前去的,宛新认为空手前去更会引起柳氏的猜忌,便随手拿了一个帕子叫明月送过去。
宛新挑了挑眉,“自然不会用的,但凡她查出吴氏的东西有蹊跷,她怎么敢用我给的东西?她知道我计谋多端,自然会怕我的手段是她查不出的。”
明月很心疼那一条手帕,“早知道不送质地那么好的了,小姐那一条可是上好桑蚕丝的啊。”
宛新不以为意,“如果咱们送个普通材质的物品,她反而会怀疑,我们这条帕子不过是抛砖引玉,如今我们的砖已经抛了出去,就看这个玉啥时候能出现了。”
宛新一下午都没有踏出院门一步,直到快要用晚饭的时候,院门外传来喧杂的声音,随即有一群人陆续的走了进来。
“小姐,外面怎么突然有了人声,谁敢闯听竹苑,我去看看。”夏天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宛新连忙拦住夏天,“这是我们引的玉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家丁推门而入,见到宛新在房内,并没有任何恭敬行礼,反而趾高气扬的对宛新说,“大小姐,沈老爷命小的们叫你过到前厅一趟!”
夏天看到家丁专横跋扈的态度,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宛新的前面,“小姐还没有用晚膳,有什么事情不能待会再说。还有你们几个怎么见了小姐都不行礼?”
家丁听完夏天的话,鼻子中传出不屑的笑声,“大小姐,老爷叫你,可没让我们几个等你吃饭。我看还是小姐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要不然一会用硬的,可不好看。我们几个也是奉命办事,大小姐走吧。”
夏天还要继续辩驳,宛新对她摆了摆手,“父亲这么急的找我,定是有重要的事,吃饭不是要紧的事情,好,我这就去前厅。”
家丁听到沈宛新说完,走到房门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给宛新留。不过宛新并不在意,这个事情来的越早,证明柳氏越紧张,越慌乱。看来吴氏已经把她供了出去,这点倒是一点也不出她的预料之外。
明月和夏天也要随宛新前往前厅,被家丁拦住,“此事乃沈府家事,老爷只传唤了大小姐,你们两个并没有资格前去。”
被噎的一愣的夏天,马上反呛家丁,“我哪里不是沈府的人?我俩一直跟随小姐左右,小姐去得,我俩为何去不得?”
家丁瞪了夏天一眼,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神态,“你们去了之后也会被老爷轰出来,真是不知趣。”
宛新用眼色制止了两个丫鬟继续开口,她知道如果他们两个去了,非但不会帮上忙,反而会把他们两个连累进去,这是宛新不想见到的。
宛新走出房门,没有理会身后家丁,一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而已。家丁跟在沈宛新的后面,全部都不屑的看着她,现在还是个沈家小姐,等一会指不定还不如他们几个呢。
宛新来到前厅,见沈家长房的人基本已经到齐,沈老爷铁青着脸坐在正座,柳氏掩着面坐在沈老爷的旁边,眼睛红红的,整个人还在抽泣不止,身后的丫鬟花音轻轻安抚着柳氏。厅中间跪着的人正是吴氏,她一边抽泣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沈冬儿也跪在吴氏的旁边,吓得浑身哆嗦,头部深深地的挨着地面,不敢抬头。
沈老爷见宛新走了进来,伸手拿起身边的茶盏狠狠地朝宛新身上砸了过去。因用力过大,宛新被茶盏狠狠的砸中额头,茶盏顺势落在地上,啪嚓一声变成了碎片。只见一丝鲜血从宛新白暂的额头上缓缓流下,并且脸上还挂有几片茶叶。
沈老爷也没想到宛新居然躲都没躲,看到宛新额头的血迹,不由愣了神。此时柳氏的哭泣声再次传来,沈老爷听到柳氏的哭声立刻缓过神来,方才的一丝不忍瞬间散去,换上一副铁青的脸色。
四房姜氏见宛新流了血,不由惊呼,“老爷,你这也出手太重了,咱们还什么都没问清楚呢。”
“哼!”沈老爷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可问的,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么?”说完想伸手那茶盏喝茶,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摸了一摸才想到,自己的茶杯已经用来砸宛新了。
沈宛新神色未变,她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手上有鲜红的血迹。随即用帕子把脸上的茶渍擦拭干净,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沈老爷看到宛新居然笑了出来更加的生气,“不孝女,不孝女!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孝女!”
宛新这才幽幽的张开了口,“父亲唤女儿前来,女儿连晚饭都未曾吃就赶了过来,一进门便遭父亲的茶盏迎接。如今又说女儿不孝,宛新愚钝,还望父亲明示。”
“跪下!”沈老爷怒吼道。
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