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辰虽然低着头,但是一种与余光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当严太医有所行动的时候,他跟宛新同一时间的发觉了。
宛新焦急的准备冲上前去戳破严太医,刚要起身,便被柳凡辰一把拉了回来。宛新费解的看着柳凡辰的举动,只见电石火光之际,严太医突然惊叫一声,手中的酒壶应声而落,随之落地的还有一包白色的药沫。
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围绕在秦书丹和严太医身边的人,自动的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中间空空只剩下严太医和秦书丹二人,原本已经有点微醺的秦书丹酒已经醒了七八分。
原本朦胧的眼神突然清澈起来,他看着有点慌乱的严太医,没有说话,踱步走到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面前。伸出二指摸了一下粉末,捻了一下,放在鼻子地上闻了一闻。锐利的眼神马上投向严太医。
此时的严太医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明明端着很稳的酒壶怎么会胳膊突然一酸?他的目光停在地上的一支筷子上,正是这支筷子,才会让他失手。是谁?严太医心中愤愤的恨着。
“严太医,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秦书丹指着地上的粉末,冷清的问道,他的面目严肃,一双眸子充满了怒火。围观的众人看到秦书丹的表情,便晓得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此时已有多事之人也伸手探测了地上的粉末,凡事触碰之人均惊呼不已,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太医。严太医刚要出口解释,可不知如何开口,百口莫辩正好形容他现在的情形。
就在双方焦灼的时候,北梁帝也关注到了这边的动静。“发生了什么是,秦爱卿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秦书丹见北梁帝开口询问,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陛下,微臣恳求陛下,罢免微臣的职务,让微臣出宫做个平民。”
“秦爱卿,怎么会说如此丧气之话?朕给你的职务你可是不满?”北梁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以为秦书丹在民间自由惯了,突然步入仕途多有不适。
秦书丹摇摇头,“陛下,并未如此,臣能为陛下效劳,实属微臣的福分。只是……”
北梁帝见秦书丹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定有事情发生,“你尽管照实说来,有什么事情,朕给你做主。”
“臣只怕,没有命服侍陛下!”秦书丹字字珠玑,声声确凿响彻在大殿,“臣还想保全一条小命,济世活人。肯定陛下成全。”
“什么?”北梁帝听罢之后大惊,激动的站起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严太医,他随身携带砒霜,如不是他失手洒落一地,恐怕微臣早已命丧于此!”秦书丹越说越发激动,他甚至有些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丧命。
“什么!”北梁帝听后勃然大怒,北梁国砒霜早已属于禁品,尤其是入宫是万万不能家私携带的。“严太医,你有何解释!你居然大胆妄为在朕的眼皮子下面,要谋害太医令,朕问你,是谁指使你的!说!”
北梁帝龙颜震怒,在场所有人马上都跪倒在地,尤其是严太医,整个人已经抖成了筛子,“回陛下,臣冤枉,这砒霜并不是臣的,而是太医令的。”说完他便手指向秦书丹,真的一副自己是被冤枉的模样。
秦书丹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太医,他这种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行为,令他大开眼界。还未等秦书丹开口辩驳,北梁帝已经严厉的开口,“秦太医已经多日未出宫,而且这几日均陪在朕的身边,难不成你要说这个禁物是朕给他的?”
严太医没想到秦书丹竟然多日没有离宫,此时他已经冷汗淋漓,北梁帝已经震怒,回答稍有不慎他定会人头落地。情急之下,严太医说道,“臣想起来了,这禁物是臣的,臣的家中多有老鼠,是要买来去鼠的。”
“哦?严太医这去鼠已经去到皇宫来了,那朕问你可否见到老鼠的影子。简直是满嘴胡搅蛮缠,还妄想陷害太医令,来人,把他拖下去。”北梁帝不愿在跟严太医废话,直接叫来了护卫将他拖离现场。
此时没有人有胆为严太医开口求情,平常与他交好的人此时更是闭口不言,生怕把自己拖累进去。严太医被拖走的时候,还在呼喊,“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北梁帝听到了严太医的呼喊,对身边的路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路公公马上心领神会的偷偷离开的宴会的现场,北梁帝来到秦书丹的面前,亲手把他从地上扶起。
众人见到这个场景均心中惊呼不已,皇上亲自搀扶的待遇,已经多年没有,可见这个秦书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之重要。秦书丹也是受宠若惊的赶紧站立起来,“谢陛下,没有听信宵小之徒的谗言。”
北梁帝环顾四周,冷静的说道,“总有人认为朕的岁数大了,老眼昏花了,想在朕的眼皮下面做一些手脚。我告诉你们朕还在,朕还没有老到看不到听不清的时候。”北梁帝看到四个皇子所在的方向,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而四个皇子并没有任何异样,依旧跪倒在地,并且均都低着头。
众人听到皇上的言论,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梁帝大手一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方才坐罢,并没有令众人起身,反而秦书丹,“秦爱卿,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我看还有谁敢对秦太医图摸不轨。”
直到秦书丹来到了北梁帝的身边后,众人才得以起身。
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