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天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好整以暇的双手环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柳凡辰。柳凡辰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明知道自己动不了还这副表情。“你帮我去打发了他们,就说我不在府中。随便找个由头都行,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去上朝,这个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讲完后柳凡辰竟然闭上了双眼,假寐起来。
这下轮到谢修天没有了脾气,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跟着小厮扭头出去了。
待谢修天走后,柳凡辰这才睁开了双眼,深情款款的看着宛新道,“你就这么陪了我一宿?”
宛新很不适应柳凡辰此时的眼神,如此炽热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灼化。“你可还有什么不舒服?有没有头晕之类?你方才醒来,余毒不知道有没有清干净,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告诉我。”宛新喋喋不休的说道,让自己不去注意柳凡辰的眼光。
“我都听到了。”
“如果你……什么?”宛新听到柳凡辰的话,心中大惊,听到了,他听到了什么?
“我虽然昏迷,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听到了。”
宛新的头顶宛如晴天霹雳般,听到了,他什么都听到了,也就是他听到了自己重生的事情。
“你这种眼神看我,可是不相信?沈小姐?还是我应该叫你严夫人……”待柳凡辰吐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宛新觉得眼前一黑,怎么回事,他不是昏迷的么怎么会什么都听到?
不知所措的宛新瞬间想要逃跑,就在准备拔腿的那一霎那,她又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听到柳凡辰说道,“但是我希望以后你被人称呼为柳夫人。”
“你说什么?”宛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说柳凡辰知道她跟严谨非的关系后,应该对她也是痛恨欲绝,或者嫌弃。可柳凡辰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怜惜、爱恋?
“无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当一场梦,一场噩梦。如今梦已醒来,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柳凡辰真情实切对宛新讲,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十四岁的花季少女。就算他依然觉得重生一事实在太过蹊跷,可现在终于有很多事情都能够解释清楚了。宛新为什么一定要置严谨非于死地,以及她为何那么冷血,理智,以及她为什么一直闪躲自己。所有的一切,柳凡辰都有了答案。
“你真的不把我当成怪物?”宛新慢慢的走回床前,坐在了床边。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的事情匪夷所思,而柳凡辰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他到底是不是人?
“你是人,怎么会是怪物?”
“你不觉得我的经历过于蹊跷?”
“觉得。”
“那你为何还不避开我?”
“为何要避开你?”柳凡辰反问道。
“……”宛新竟然无言以对,她不过经历有点令人无法相信,但是她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让人避之不及。
柳凡辰努力的伸出自己的手,宛新见状马上跟他的手握紧在一起,“我曾经嫁过人……”
“你心中还有他?”
宛新摇摇头,心中有严谨非?怎么可能,细说起来,她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严谨非,不过是顺从命运的安排,把严谨非当成自己的夫君罢了。
“你也说这是前世的事,可能你就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过于真实,而我认识的沈宛新,却是眼前的这个。”柳凡辰把宛新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亲的吻了一下,他还记的昨日宛新主动的吻,如果能够再来一次该有多好。
“难道真的是梦么?”宛新此时也有点迷茫,如果是梦,那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历历在目般的刻骨铭心。
“现在不是梦就可以。”柳凡辰说完,突然话锋一转,“昨日好像有个人,偷吻了我。”
宛新的脸瞬间的红了起来,怎么这个人越发的不正经,明明是千年的冰块,现在却调戏她个没完。柳凡辰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靠近宛新,而宛新也明白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也把眼睛闭了起来。
就在两个头颅越凑越近即将碰上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大煞风景的咳嗽声。原本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一男一女瞬间清醒过来,他们这才发现屋中已经多了谢修天。也不知道谢修天来了多久,一想到他们二人方才的行为均被谢修天看在眼中,宛新的脸更加的灼烧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倒是柳凡辰来的落落大方,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怪罪的看了谢修天一眼,狭长的双眸透露出被打搅的不耐烦,“怎么都不敲门?”
“敲门?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个规矩,既然柳大人有令,那小人下次定敲门。要不然现在我出去,重新敲个门再进来?”谢修天完全没把柳凡辰的不满看在眼里,反正真的起身往外走。
“回来,下次记得敲门。”柳凡辰神色自若的样子,令宛新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类似的事情,“门外的公公,你可给打发了?”
这下轮到谢修天不耐烦,区区一个小太监,他都应付不了,这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我与他说你身染了风寒,倒是皇上知道你最近过于劳累,没有怪罪,反而让你修整好了再去上朝。看来你这个……”
“谢修天,说重点。”
宛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总觉得有些地方被掩盖了,但她也找不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我用不用回避?”
“不用。”回答宛新竟然是谢修天,这点令宛新也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