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宛新收到了秦书丹的来信,就在决定三王爷何日问斩的时候,秦书丹去狱中见了三王爷。可以说是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夙愿以及怨恨,全部倾吐了出来。宛新不知道秦书丹具体跟三王爷讲了什么,也不知道三王爷的反应是何样。不过相比他知道秦书丹就是曾经秦太医的骨肉,会十分的惊讶,以及懊恼自己为何当初没有赶尽杀绝,竟然有漏网之鱼。
秦书丹已经为父亲,秦家报了仇,他从没有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血刃仇人。而这一切若是没有宛新,他什么都做不成。秦书丹在信中无比的感谢宛新,一副只要宛新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宛新看完书信,便用烛火把它焚毁,她并没有奢求秦书丹可以报答她,因为她并不是无私的帮助,而是有自己的目的。只要秦书丹在皇上身边,那么她以后要做什么,或者得知宫里的消息,都是一个绝好的途径。
三王爷的问斩,以及王府的抄家,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就在三王爷问斩的当日,沈家也迎来了灭顶之灾,朝廷查出卫司仓与沈家的勾结,便查封了沈家水运。而当初因为沈如菲的事情,沈老爷付给了严家大笔银子,导致沈家水运已经没有银子周转。面对众人的讨薪、追债,不得不把沈府的地契抵了出去。
今日所有沈家的人都集中在了前厅,每个人都愁眉不展,就连平时什么都不关心的二房、三房如今也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二伯沈从业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大哥,你是沈家的一家之主,如今这般情况,我们应当如何?”
沈老爷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不明白为什么卫司仓突然就倒台,而且还牵扯到了沈家水运。朝廷好像故意作对一样,把沈家数年来所有的账目全部查了一遍,因为朝廷每日都在沈家水运查账,导致老客新客的流失。
“大哥,你说句话,现在应当怎么办,我们这一大家子,难不成真的要流落街头?”三伯沈从杰见沈老爷不做声,也焦急的问道,虽然一旁的谭氏一直拉扯着他的衣袖,也没能阻止他开口。
沈老爷环视四周,看到大大小小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是沈家最难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先解决的是,住在哪里,这里不出几日便会有人来收走了房子。如今各个房都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大家凑一凑,看一看还有多少钱。我们可以置办个什么样的宅子。”
“什么?要我们凑钱?”二伯沈从业第一个反对,“大哥,如今这般情景,跟你当初给了严家一笔银子不无关系,若不是当初的损失,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按我说应当大哥你一个人承担。”
“二哥说的对,大哥这你女儿的问题,你没有理由让我们所有人一起承担。”三伯沈从杰完全跟沈从业一个鼻子出气,要掏钱门都没有。
沈老爷看了看自己两个弟弟,不住的摇头,气的身子直哆嗦。一旁的姜氏连忙安抚着沈老爷,伸手给他顺气,“老爷不要动气,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沈老爷一把推开姜氏,“如今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么?若不是走投无路,我能跟他们开口?可你看看他们如今的嘴脸,竟然没有一个人肯拿银子!”
“大哥,你这么说话我和三弟可就不大爱听了。”二伯沈从业一直是个是银子如命的人,而且现在沈宛琪跟二皇子已经有了亲,若是带着这么一家子,岂不是连累了宛琪,还连累了他?“这沈家一直有你做主,就算挣了银子,我跟三弟分的也是一小部分。这大部分的银子都是在你们大房的口袋里。现在有了困难就想着你弟弟那一点点可怜巴巴的银子,这说的过去么?”
“就是,若是之前挣钱的时候,大哥你要平分银子,如今让我掏钱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当时就不是这么做的,二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三伯沈从杰虽然年纪不小,但也是个败家的人,沈老爷给他的那点银子早就不够他花了,他哪还有富裕的银子掏出来买宅子?
“你们什么活都没有做,你们为沈家水运做了什么?竟然要平分盈利?”姜氏开口说话,她早就看不惯这两房人的嘴脸。从来就是好逸恶劳,除了知道伸手拿银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大嫂,这爷们说话,岂有女人插话的道理?”二伯母蒋氏一向是个泼妇嘴脸,看到自己的老爷竟然被别的女人说,马上跳了出来。
“可不是,你看我们几个,哪有插话的。就看大嫂你,仗着自己是沈家的嫡母……不过我倒要提醒一下大嫂,你这成了沈家的夫人可还没有几天,这架子拿的倒是很大。”三伯母谭氏也不是一个善茬,姜氏以前不过是个四姨太,若不是柳氏死了,哪里轮得到她趾高气昂。想着之前姜氏见到她还要点头哈腰,如今反倒变成她见到姜氏要行礼问好。想到这个事情,她就一肚子气。
“好了,不要吵了!”沈老爷用力的拍了拍身边的桌面,总算让眼前的人都闭了嘴巴安静下来。
二伯母蒋氏还要说话,被沈宛琪拉住,才闭了嘴巴。
“大哥,那你说怎么办吧。”二伯沈从业不依不饶的追着沈老爷,定是要今日给个结论才罢休的嘴脸。
“如今所剩的银子根本不够这一家人住,也不够支撑所有人的开销。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掏银子,那就分家吧。”沈老爷此话一出,沈从业和沈从杰不着痕迹的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