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宛新已经被安置在舒适的软床上,她紧闭双眼,脸色发白。秦书丹仔细的在为她诊治,柳凡辰站立在一旁,双手垂在身旁,但是攥紧的双拳凝重的表情透露出柳凡辰此刻心情的凝重。
这时皇后也闻讯赶了过来,看着屋内的情况,焦急的问道,“这时怎么回事?为何宛新她会受到重伤?”按说宛新虽然是已经是被奉命的郡君,但是就算生病也不应当在皇宫中诊治。自古以来,可以在宫中享受诊治条件的只有皇亲国戚。而现在宛新竟然躺在宫内,还接受了宫中医术最为了得的秦太医亲自问诊。周遭的宫女、太监均觉得甚为诧异,可此情此景没有一人敢发声。
柳凡辰听到了皇后的声音,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应当行礼。皇后好像知道此刻柳凡辰的心情,摆摆手,“不必多礼,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柳凡辰没有吭声,皇后便以为柳凡辰并不知道其中缘由,随即幽幽的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祈求上苍,“阿弥陀佛,保佑西凉郡君她转危为安。”
这时,秦书丹已经为宛新诊治完毕,起身吩咐身旁的医官抓药,为宛新盖好被子。竟然看到皇后也来到屋内,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秦太医,宛新她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皇后一脸担忧的问道,可以看出皇后的担心完全是发自内心。皇后虽然是一国之母,但是如此关心一个毫无关系的臣子之妹,也实属罕见。
“回禀皇后娘娘。”柳凡辰早已掩了方才的神色,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宛新,又看了看,一脸肃穆之态的柳凡辰,“宛……沈小姐并无性命之忧,受的均是皮外伤,不过肩胛骨那一剑,伤口实在太深,已经到其骨。”
皇后听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那么深,是谁,胆敢下如此毒手!在京城里,皇帝的眼皮下面就如此肆意妄为。”
“不过。”秦书丹嘴里吐出了令在场之人惊心动魄的二字,要知道但凡大夫说了不过之后,后面的内容基本都不容乐观。
“宛新她到底怎么样?”柳凡辰一把抓住了秦书丹的双肩,因为用力,令秦书丹吃痛不已。
皇后娘娘发现秦太医的表情略有痛苦,出言道,“柳大人,你不要这么激动,放开秦太医。”
柳凡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秦书丹,“抱歉,秦太医,我也是一时失控。”
秦书丹摇摇头,他怎会不明白柳凡辰此刻的心情呢,就连他自己明明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但是仍然甘愿受伤的是自己,而非沈宛新。“沈小姐她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而且她不仅仅只有一个剑伤,她的周身还被荆棘划破,令她有一些感染的症状。因此现在高烧不退,所以……她能否醒过来,完全是看自己的意志力,若是她没有办法闯过这道难关……恐怕……”秦书丹抬眼看了看同样一脸焦急的皇后和柳凡辰,咬紧后牙继续说道,“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皇后惊呼一声,连连后退,若不是灵溪及时扶住皇后。恐怕她已经摔倒在地,“怎么会这样?秦太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秦书丹为难的说道,“凡事病痛,医者可以治病,但是更重要的就是患者自己的毅力。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帮的了她。臣先行告退,去御药房抓药。”说完便背起药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情有多焦急,他得抓紧一切时间为宛新熬制汤药。
皇后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吩咐一旁的锦里,“锦里,你留下照顾宛新。你对她已经熟悉,这几日,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照看她,但凡有什么样的情况,一定要马上向我汇报。”
锦里领命点头,她一直在皇后身后,伸着脖子看宛新的情况。听到皇后让她留下照顾,连忙答应。
“柳大人,先让宛新好生的休息,你不如回府等候情况。”皇后娘娘准备离开此处的时候,对柳凡辰说道。
谁知柳凡辰竟然动也不动,皇后感到奇怪,停下脚步唤了一声,“柳大人?”
柳凡辰抬起头对着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此时的眼眶已经略有湿润,听到皇后的吩咐,点点头,“臣……”
“柳大人,哀家知道你与宛新的感情深厚,可是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去查看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皇后娘娘柔声劝诫这个年轻人,此时她眼前的柳凡辰已经不仅是一个臣子,还是自己的后辈。
柳凡辰这才机械的点点头,随着皇后一起走出了屋子。刚刚关上房门,长廊迎面走来了一个小宫女,双手捧着血迹斑斑的衣物。小宫女对皇后娘娘和柳凡辰行了礼,便急匆匆离去。
柳凡辰看着小宫女的背影,突然出声道,“等一下。”
小宫女听到命令,便停下了脚步,回身看柳凡辰,“柳大人,有何吩咐?”
柳凡辰抬步来到小宫女的面前,看着她手中捧着的衣服,“这些都是西凉郡君换下来的?”
小宫女点点头,“是的,我准备拿着这些衣服去清洗。”
“西凉郡君身上可还有其他的物品?”柳凡辰此时想到了那半块玉珏,此乃及其重要的物品,他不止一次听宛新说过,一直贴身戴在身上。若不是遇到了小宫女,柳凡辰差点就把这件事忘记。
小宫女点点头,“有的,西凉郡君的物品都在屋中的盒子里。”
柳凡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