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新见万贤妃已经下了逐客令,正要起身告辞,她顿了顿身形,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开口说道,“贤妃娘娘的目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皇后娘娘留下了她一条性命,为了什么贤妃娘娘定然比民女还要清楚。既然娘娘想要这样的结局,民女定会祝娘娘一臂之力。”
说完之后宛新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万贤妃听到宛新最后的一句话,竟然仰天狂笑。就连贤妃寝宫的宫女太监都未曾听过自家主子这般石破天惊的笑声。玲儿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贤妃,胆战心惊的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离开了寝宫的宛新,已经听到贤妃娘娘的笑声。她停下脚步,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笑了许久的万贤妃,因为累了,终于停了下来。瞬间方才的神态已经不复存在,此时的万贤妃眼中并没有半分杀意,反而带有一丝怜惜,“玲儿,你说本宫如果遇到了与本宫经历相似之人应当怎么办呢”
玲儿并不知道万贤妃口中的经历是什么,她看了看主子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若是真有人与娘娘的经历相似,那此人定是尊贵无比。娘娘不妨与其做个朋友。”
“尊贵无比”万贤妃喃喃的重复着,玲儿惊恐的发现自家主子的眼角竟然流下了几滴泪水,她吓得面无血色,慌忙跪倒在地,“娘娘饶命”
万贤妃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任人也想象不到,尊贵无比的贤妃娘娘会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
宛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锦绣已经在此等候多时,“郡君,你回来,可要用午膳”
宛新看了一眼锦绣,虽然她暂时已经跟万贤妃结盟,但是对于锦绣,依然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她并没有摸透万贤妃派锦绣前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始终没有最初的拒人千里之外,“有劳了,端进来吧。”
锦绣见宛新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她,很是惊喜,飞速去给宛新准备中午的饭食。宛新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水,剩下独自一人的时光,心情不由得有些许落寞。
如今柳凡辰已经离京将近一个月,她不知道柳凡辰现在的情况是否安好。宛新从怀中掏出柳凡辰临走时留给她的令牌,她并没有使用这个令牌。如果令牌一经使用,在战场的柳凡辰势必知道京城的动态。宛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分心,她唯有做好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努力的做完,来默默的支持柳凡辰。
宫内不少人都对宛新的状态议论纷纷,为五皇子打抱不平,觉得宛新丝毫没有把五皇子放在心上。殊不知每个夜晚,宛新都在默默的为远方的他祈祷,祈祷他一定要平安归来。
宛新知道自己一定要对付张淑妃,她之所以痛快的答应,正是因为张淑妃早就应当处死,而活到今天纯属皇后的一己私心,而这个私心早就被万贤妃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她现在就是要让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落空。只要张淑妃一死,二皇子定会没有后顾之忧,甚至可以跟太子鱼死网破,太子出了事,三皇子也不能幸免,而此时只有四皇子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万贤妃打的一把好算盘,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每个皇子都想成为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被众人敬仰。而宛新丝毫没有觉得那个位置有什么诱人之处,若是柳凡辰,有朝一日也对皇位产生了眷顾,那她肯定会转身离去。
宛新用过了午膳,开口问锦绣,“这冷宫之地,外人能否进去”
锦绣回道,“里面的人不可出来,外面的人倒是没说不可以进去,只是如此晦气之地,通常没有人去的。就连我们这样的奴才,能绕着冷宫,便绕着走,生怕沾染了里面的晦气。”
宛新点点头,笑道,“那我今日就去冷宫走一遭。”
宛新让锦绣带着她来到冷宫门口,锦绣离着冷宫有八丈远的地方,远远的指着前面的红色大门,“小姐,那个门就是了。奴,奴婢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便一溜小跑的不见了人影。
宛新并不在意锦绣的临阵脱逃,反而锦绣的态度更加的表明,冷宫是个不祥之地,她今日前来,定是极为安全的,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因为旁人躲避还来不及,又有谁像她一样,主动来到冷宫。
宛新走到冷宫的门口,竟然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太监把守。其中一个抬眼看了宛新一眼,扭过头继续闭上了眼睛。宛新不知道是不是万贤妃已经提前打点好,不过这样反倒省去了进入冷宫的麻烦。
宛新轻轻的推开红色的木门,一股阴冷之气铺面而来,就算曾经地府走了一遭的宛新,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跨步来到冷宫的院落,这本是一个清幽的院子,只是树荫过于繁多,而也没有打理修建,显得一片苍凉之感。房间内的人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全都跟没听到一样。有的人打开门看了一眼宛新,嘴角冷笑,以为又是一个犯了罪的妃子来到此处。冷宫岁岁年年入新人,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宛新来到院落深处的一个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宛新又敲了敲门,屋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怎么会难道张淑妃不再这里明明万贤妃已经告知她淑妃就住在这间房子内,怎会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宛新带着疑惑慢慢的推开了房门,屋内潮湿发霉的空气铺面而来,这是一股长时间没有开窗透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