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努力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表情的呆坐在原地,又过了半分钟,转过头道:“吴邪,回去躺着吧。”
吴邪并没有回应,倚在沙发上,侧过头,闭着眼睛,脖颈上那道明显的疤痕,却像一条荆棘的长鞭,狠狠的鞭挞着闷油瓶的心。
见吴邪没有回应,闷油瓶难得又叫了一声:“吴邪。”
没有得到吴邪的回应,闷油瓶直接伸过手,想要将吴邪抱回卧室,就在闷油瓶的指尖距离吴邪还有一公分距离的时候,吴邪猛的睁开眼睛,他一把钳住闷油瓶的手腕,眼中射出凌厉的凶光,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尚且,但对付一般人也是足够了。
空气中淡淡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闷油瓶惊讶的看着吴邪,看着他一脸戒备和警惕,还有这种突然的爆发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吴邪用力的看,才看清坐在他身旁的人,不确定的叫道:“小哥?”
闷油瓶点点头,道:“吴邪,我回来了。”
吴邪尴尬的挠挠头,原本凌厉的气势收敛起来,干笑了两声,说道:“小哥,我们睡吧。”
闷油瓶点点头。吴邪转身朝卧室走去,经过这一折腾,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闷油瓶看着吴邪的背影,快步跟上去,两个人和平常一样,一人一边躺好,盖上被子,吴邪还刻意开了空调,调整了舒适的温度后,才沉沉的睡去。
闷油瓶听着吴邪平稳的呼吸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他侧身看着吴邪的睡颜,其实刚才的事,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还记得他刚回来的前二个月,吴邪每晚每晚的睡不着,两个人一个看天花板,一个人低头发呆,一坐就是一夜,哪怕吴邪睡着了,也非常浅眠,稍微有些动静就能警醒,并且身体自然做出各种防卫举动。
这种气势和警惕性闷油瓶并不陌生,他之前也总是这样,所以他总是睡不醒的样子,有机会便靠在一旁浅眠,那时他每天生活在墓里,或者辗转在不同夹喇叭的队伍中,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抱有三分怀疑、三分警惕、四分的疏远。
直到遇到吴邪,他从最初居无定所的状态,变成有了固定落脚点,这里比旅馆住起来更舒服,吴邪身上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有热乎的饭菜、有关切的眼神、还有一种他自己身上从没有的气息,那是家的气息。
吴邪猛的坐起来,高声叫道:“小哥,我要接你回家!”
闷油瓶被吴邪吓了一跳,忙坐起来,将吴邪拉近自己怀里,他本不会表达自己,此时却不停的一遍又一遍在吴邪耳边说道:“吴邪,我在。”
闷油瓶坐着抱着吴邪,也许是他低喃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吴邪渐渐又睡了过去,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闷油瓶吃惊的低头看着吴邪的侧脸,在他们肢体相接触的地方,威风凛凛的麒麟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