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秦蜀被秦岭所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大晋未立时,这里被土匪所占,立山为王,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这几十年来天剑山庄如一把宝剑,从天而降,直插于秦岭之上,更似一根定海神针,还蜀地百姓一方净土。
“麻烦您去通报一下,逍遥派弟子前来拜见唐庄主”云逸安温润有理的向山庄的守卫说道。
这天剑山庄就建在入蜀的龙门山脉上,山下已然入夏,这里却还是人间四月天。
院内的桃花开的正灿,冉冉桃花纷飞如雪。
“有请”守卫通报后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刚入门一个石雕的剑柱伫立在面前,历经斑驳的石柱上刻着天剑山庄。绕过柱子,就看见远处站着一位身着淡青色石榴裙的少女,如果这天剑山庄是勾勒出的一副碧绿色的画卷,那么这个少女就像是走出画卷的女子,眼中都是波光潋滟。当他们走近时,少女跑了过来,一下抱住了秦越渊,将脸埋入他的怀里,纤细的双手轻轻地拦上他的脊背,轻轻说了一句“阿渊,我终于等到你了”
秦越渊无处安放的手向背后伸去,想要去寻找求助,可是无人回应。只听见候博骞侧身同云逸安交头接耳的说道“你这师弟,长的一般,桃花运倒是挺好”
他只得把怀里的女孩轻轻的掰开,四目相对时,女孩的眼里已是碎星晃晃,眸中的泪珠沿着脸颊缓缓留下。女孩面前的少年一时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的说道“yòu_yòu,好久不见”
日思夜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却只对自己说好久不见,少女的心仿佛被像是手中要被揉碎了的手帕。
yòu_yòu抬头看着秦越渊身后白衣灼灼的同龄女子,满眼的不安和迟疑。秦越渊赶忙介绍道“这是我师兄云逸安,这是猴子候博骞,这是我夫人墨清”说着,不老实的手爬上了墨清的肩头。
秦越渊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之前他最多数到五,夫人就已经生气的对他翻白眼了,今日怎么毫无反应?心中正诧异着,却看见yòu_yòu的脸色由红变白,旧痕未干,又添新痕。
“我不信,你是不是串通我爹一起来骗我?”说着用手去拍打着他的胸口,虽然力道不大,却震的他伤口隐隐作痛,刚要去捂住,一只手轻轻附在上面,透过衣料,他依然能感受到这只手的微凉。
他嘴角勾起,内心是说不出的喜悦。
“yòu_yòu,不得无理”一个高大伟岸的中年男子从庭院中走来,目光炯炯,自带威严。此人便是天剑山庄的庄主唐英,二十年前一招遮天剑法,震的蜀地抖三抖。yòu_yòu赶快抹去脸上晶莹的泪珠,咬着那嫣红的嘴唇,不再作声。
秦越渊和云逸安立刻上前行礼“参见唐庄主,这是周魄前辈托我们送来的东西。”
唐英没有立刻拆开周魄送来的东西,而是请他们去了堂内歇息。
天剑山庄的盛名绝不是浪的虚名,天剑堂的四壁挂满了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宝剑,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而这一把把宝剑,均是败在了这遮天剑下。山庄的仆人极为有眼色,几人刚落座,便奉上了热茶。唐英背靠着一把遮天剑,面色凝重,感叹着长江后浪推前浪。转眼间,年轻人已能支撑起一片天,人不能不服老。
他将周魄送的木匣打开,里面放着一根细长的骨笛,扫了一眼,身体一怔脸色微青。布满老茧的手颤颤地撕开了那封信,心中只有一张薄笺,寥寥几行字更是让他的心凉透了。
唐英突然扶桌起身,向墨清走去,立在她面前,手扶在腿上,微微向下弯曲,缓缓跪下。屋内的人俱是一惊,唐yòu_yòu更是惊讶的喊道“爹爹”。唐英全然不顾众人的惊讶和投来的目光,满眼的恳求,“求楼主救救我儿”。
秦越渊上前去扶,却被他用手阻拦,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墨清给个回复。
数月前,这蜀地突然来了个自称占山王的人,住在龙门山相隔不远的淀山上。本以为这人就如往常的土匪一般,扫了去便是。没想到派出去的几波人均命丧黄泉,最后唐英只得派了自己的儿子唐风前去剿匪,没想到他们将他也掳了去。还让唐英将yòu_yòu送给他做压寨夫人,并将这天剑山庄拱手相让,他托周魄帮自己探查才得知,这人是阴山老祖,武功高强且阴狠毒辣。
按理说,唐英也算的上一代英豪,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屈辱的地步。
唐英悔恨的叹道,都怪自己高傲自大,两年前的一日,一位长相秀美的少年独身前来天剑山庄挑战。
如今已经记不得那少年模样,却犹记得那少年目光深沉,阴鸷。以自己的地位,这等小事本是不必理会。只怪自己鬼迷心窍看上了少年手中的那把风云剑,因为私心想把那剑据为己有,便应了这挑战。墨清听到风云剑后柳眉微蹙,然后表情又变的冷漠平淡。
少年手持六尺长剑,气定神闲,唐英内蕴气劲,手中的应天剑应声出鞘,如一条獒龙腾空,御云而行。少年只是冷笑一声,晃身而过,手中的风云剑仿佛已经按捺不住出鞘的渴望,不住的颤抖。少年顺应剑意,拔剑出鞘,唐英恍惚间感到了阵阵寒意,出鞘的风云剑像一只孤毅的雄鹰,狠毒而阴冷地向他抓来。唐英虽心下一沉,但遮云剑也是身经百战,并不怯懦,迎将而上。倏忽间,如火光电石,两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