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安看到失了魂的两个人不禁一愣,赶紧将他们迎进屋里,看到两人这副表情他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头慌乱极了,赶忙问秦越渊,可惜这个人一进门就躺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弹,像个诈尸的尸体一样,睁着个黑亮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只得去问另一个人,谁知另一个人也不好过,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跳动的烛火,闷不吭声。
云逸安气恼极了,厉声吼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侯博骞像是回了魂一样打了个颤,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说道“清儿姑娘的义父死了,还是被我爷爷害死的”
云逸安听闻这个消息虽然惊讶,但也不像眼前这两个人如此失态。他们稀里糊涂的上路,为的就是寻找墨清的义父,但是这个义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清楚,甚至从未谋面。不过单看墨清和颜况的行为举止,这个义父应该也算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云逸安有些失落,追查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救出他来,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局,但也并未觉得多么难过,因为毕竟是活在别人嘴里的人,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侯博骞因为自己的祖父杀了墨清的义父而感到愧疚难安,那躺在地上的秦越渊又是为了什么?
“那他为什么这样?”云逸安指了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秦越渊问道
“他是在吃味”侯博骞道
云逸安顿时明了,师兄师妹情深义重,又逢两人遭遇丧父之痛,师弟一定感觉到自己成了局外人而心里不舒服。
秦越渊用着他独领风骚地姿势翻了个身,蓦地坐了起来。
“我要去找颜况挑战”
“那你去吧”侯博骞慢吞吞地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当时颜况掳走我的时候,是一个人打死了四个玄衣护卫”
“那又如何?师兄还能一人抵抗四五个青衣呢”秦越渊闷闷的说道。
“大哥,你怕是不知道,苍鹰是按等级制度划分的,一个玄衣的武力能抵的了四个红衣,而一个红衣则抵得四个青衣,你最多打的过一个青衣,这样算算一个颜况顶的了64个秦越渊。你还挑战,他杀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秦越渊哀嚎了一声,又躺回了地板上。
“好了师弟,小酌几杯,好好睡上一觉”云逸安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
月色朦胧,窗外的冷风不停地往屋里吹,一丝缝隙都不放过。边关的烈酒混着喉咙里的血腥味一起灌进了秦越渊的肚子里。
“师兄怎么可以喜欢师妹,这是□□,就好比让师兄喜欢我,我不接受”秦越渊哼了一声说道。
一语刚落,后脑勺就被赏了一巴掌,云逸安黑着脸看向他。
“这有什么关联性?我倒问问你,你凭什么不让人家喜欢?颜况在她身边十几年,就这十几年的光景你都弥补不上。你可曾想过,也许你才是那个后来的人,插在他们之间的人?”云逸安一语中的,秦越渊心里多么不愿承认师兄的言语,却偏偏他说的每一句都很在理,让人无法反驳,纵使秦越渊再伶牙俐齿现在也只能默默无言。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呢,左右不过是个外人,论长相颜况甩自己几条长安街还带拐个歪,论武功更是云泥之别,不是他自己妄自菲薄,可无论哪个方面颜况都确确实实比自己强上百倍千倍,他凭什么要让阿清去拒绝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秦越渊越想越觉得苦闷,酒壶里的酒映着朦胧的月色,斑斑洒洒,惹得他酒醉三分乱思量,一杯下肚是惆怅,再杯下肚是迷惘,三杯饮毕是心伤。
云逸安和侯博骞已经回房休息,他轻轻推开了窗户,黑色的眸光中隐约闪着光,定定地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群山万壑。
“少爷,那粮食我们已经做了手脚,至少掺了一半的谷糠,看他们这次还能坚持多久。”
“绝不可留下痕迹。哼,李韶这个莽夫还想和我随国公府斗,真是不自量力,父亲真是老了,做事情唯唯诺诺的,让我前来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倒是让萧严捡了个便宜,去那金陵享乐,我却要待在这苦寒之地”萧珩愤愤不平的说道。
随国公府这几年一直在发国难财,如今战事快要被李韶结束,被挡了财路的他们自然不会同意,他们必须让这战事继续下去。萧珩虽然长相不好,但有勇有谋,可惜随国公向来偏爱长子,从不将他放在眼里,拉拢人心的好事都是他萧严的,而这种拼命的活都是自己的。萧珩的双手紧紧收了起来,眼睛里散着冷光。
“二公子不要着急,谋定而后动,大公子不成气候,您只要隐藏的够深,拿下这世子之位,指日可待”
萧珩嘴角轻扬,手从长袖中伸了出来,拍了拍身边的人“你放心,好好跟着我,我自会让你飞黄腾达”
“多谢世子”
昏暗的林子里躺着数十个被迷晕的官兵,和一车车要送往前线的粮食。萧珩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冷笑一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回军营好好做个美梦,看看这李大将军该如何向我交代”
说话间声音已经飘向远方,人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屋内烛影摇红,不大的床铺一角蜷缩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女,她觉得四周又黑又冷,盈盈的墨发松散的披在肩上,更显的小脸苍白无力。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又掉进了那寒潭之中,瑟瑟发抖。原来,青瑶没有错怪自己,她不禁惨淡一笑。有些事情没点破时你想都不会想,但是一旦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