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平四年的渐渐临近,幽州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这个时刻,刘展再一次召集部下议事。
将军府,刘展当中就坐,丑汉典韦像一座黑铁塔立在边上。堂下左边文官,右边是众武将。不过,这一次多了许多新面孔。
堂下肃静以后,刘展开口说道:“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当务之急,是彻底解决幽州的安全,巩固大汉的东北疆域。
大家都知道幽州非常复杂,各民族杂居,汉民族经常受到异族的侵犯和洗劫。下面先让大儒蔡中郎简单介绍一下幽州几个较大异族的情况。”
蔡邑走出来对着上下一拱手,说道:“现阶段,对幽州威胁再大最主要两个大的少数民族是乌桓和鲜卑。
这两个民族,都是殷商时期一个叫“东胡”的少数民族后裔。西汉初年,匈奴单于冒顿带兵消灭了东胡,据说东胡剩余的族人分别逃往“乌桓山”和“鲜卑山”,并从此繁衍生息,他们也以各自的山为族名,乌桓族和鲜卑族就这样诞生了。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说乌桓人是夏的后人,而鲜卑族是从兴安岭内迁过来的。
拓跋鲜卑最初生活于大兴安岭深山中,当时的拓跋鲜卑部族比较落后,没有形成发达的畜牧业,仍处于原始游猎经济时代。
由于深处大兴安岭,限制了部族的进一步发展,后来拓跋鲜卑首领率部众离开大鲜卑山,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冥沮洳,谋更南徙,未行而崩。
此处的大泽是由大片的沼泽地及众多的小湖泊构成,并不适合游牧的鲜卑部族,所以他们继续南迁。
因为气候变冷变干,使得乌桓、鲜卑部族面临牧草减少、灾害频繁的恶劣环境,他们不得不南下寻找新的宜牧地区......”
我国秦汉时期处于温暖湿润期,但是从当时气候变化看,西汉中期以后,气候就逐渐趋于寒冷。这种严寒天气同样波及到北方草原地区。
后来,匈奴击破乌孙返回途中遭遇大雪,冻死数万人。曾经是草原霸主的匈奴都无力抵抗自然灾害,更何况是乌桓、鲜卑。虽然史籍没有明确记载他们面临的自然灾害,但是从匈奴的情况可以推断,乌桓、鲜卑的生存状况同样很严峻。
由于地处东北,首当其冲就是严寒天气。寒冷天气的持续,使得地面冻土加厚,牧草生长期变长,不利于放养更多牲畜。另外,严寒天气会导致旱灾、蝗灾增多,使得草原上草木尽枯,赤地千里,牲畜死亡。作为游牧部落民族,无法采取有效措施应对自然灾害带来的损失,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南迁,靠近中原地区,寻找更适合的宜牧地区。
蔡邑略一停顿让众人消化这些内容,然后继续说道:“乌桓和鲜卑都居住在原匈奴地区,东汉中期,乌桓族其中一个头领率领族人内迁,被获准定居在幽州几个郡附近,并且负责招揽其他乌桓人前来投靠,就此开始,其他乌桓人逐渐加入内迁行列,汉朝国土之外的乌桓人很多都内迁进来了。
这些内迁的乌桓后来在幽州逐渐发展出三个大据点,即辽西国附近的辽西乌桓,上谷郡附近的上谷乌桓,以及辽东国附近的辽东乌桓,一般统称为三郡乌桓。
内迁的乌桓人尽管曾经长期受到汉朝的庇护,但是并没有真正感谢过汉朝给予他们的帮助,三郡乌桓实力最强大,经常带领其他各个小的内迁部落参与抢劫郡县,甚至勾结叛党发动叛乱。但是现在由于朝廷国力力有衰退的迹象,根本无力顾及这些乌桓人的胡作非为,所以他们相当肆无忌惮。”
“当然,乌桓也不都是这样,内迁的乌桓人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被汉朝征为士兵,他们一般都驻扎在幽州的各处边防,零散的被编制在很多部队中,时常会被派遣抵抗乌桓或鲜卑人的入侵。因此,可以这样说,到目前为止,乌桓族还仍然处于极度零散的分裂状态,一部分留守塞外故土,另一部分内迁,零散分布于幽州的各郡县,有的跟别人抢汉朝,有的跟别人保护汉朝。总之,目前这个时期的乌桓还是相对较弱,但是,他们的骑猎水平却不敢小视。”
大堂内众文武静静地听着蔡邑的讲述,这些事情有些人知道,但大部分人还不是很清楚,头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描述,尤其是那些来自中原内陆的一些文武。
蔡邑还在继续讲述:“鲜卑的情况比乌桓好很多,北匈奴没落后,鲜卑占据了原来匈奴的故地,乌桓内迁后,鲜卑又占有了他们的土地,鲜卑族因此而逐渐有复苏、强盛的迹象。
总之,是地理环境和气候等原因造成了乌桓、鲜卑部族的南迁,使得他们不得不南下寻找更好的宜牧地区,以至于扩展到汉族居住的区域。
乌桓与东部鲜卑南迁前,主要活动于西辽河流域的森林草原地带,北起西辽河北岸巴林左旗,南到西拉木伦河以北,西起大兴安岭南段、七老图山,东至辽源。在此范围内,主要包括西辽河、大小凌河流域、燕山山地等地理区。
且西辽河一带多沙丘,南岸就是科尔沁沙地,其间有草原低地与冲击平原,是半农半牧区。西面靠大兴安岭南麓,东麓的地区多森林,南方的燕山地区由中低山丘陵与盆地构成。
在这个多元的地理环境中,他们的主要经济生态区是大兴安岭东麓、东南麓与大小凌河、燕山北麓的丘陵森林与草原地带。由于放牧需要依季节而转换不同草场,且照料牲畜、寻找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