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监兵和房琨面面相觑。徐洋擦拭门把手上的痕迹,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他在这里的。可是这骤然响起的音乐声又是什么套路?
此时其他警员已经汇聚到仓库门口。根据大家反映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员。
“现在只有强制开锁。”房琨征求了白监兵的意见,两人退后两步,房琨直接对着铜锁开了一枪。
“彭、彭!”枪声却响了两次。铜锁纹丝不动,厂房的天花板却落了许多的灰。抬头看去,近前的几人皆是心惊胆战。原本的浅灰色铝塑吊顶上有一个黑色的小洞,俨然是被子弹射穿的痕迹。而那原本近距离直接受到枪击的铜锁,却安然无恙的晃了晃,悠闲的完全不像经历过一场枪击的模样。
这把铜锁,居然把子弹弹开了!锁身却毫无损伤,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刚刚房琨射击的方向随便偏那么一下,子弹反弹的方向就有可能不再是天花板,而是某个倒霉家伙的脑袋!
他们刚刚,可是与死亡擦身而过啊!几个人皆是默默擦了把汗。
h岛是个小岛,并没有多少警力,更别提开锁能手了。倒是那些备案的开锁公司可以请一个来。房琨安排一名警员去联系最近的开锁公司,很快就有锁匠赶了过来。
锁匠对铜锁仔细打量了一番,打开工具箱,拿出工具敲敲打打,又往那锁孔里捯饬了好一会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房琨等得有些着急,问那锁匠:“还不行吗?”
锁匠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领导,我跟你说啊,这把锁是老式挂锁,本身是很好开的。可能是因为年份久了,里面老化了,我这边打开,弹簧弹不出来。你看能不能直接砸开?”
“子弹都打不坏,砸能砸开?”
“嗨!领导,你不知道,这老式挂锁都不经砸。”
“那你试试。”
锁匠找了几块砖头垫在下头,抡起锤子就冲那铜锁砸了下去。一下,拔了拔,没反应。两下,依旧没变化。锁匠使了全力,狠命一锤。
“嘶……”伴随着锤子砸在铜锁上的巨大声响,锁匠口中也传来呼痛声。几人伸头一看,铜锁没事,砖头却凹陷了一点,锁匠的虎口也被震得渗出了血。
“是谁在撬我的锁?”仓库里忽然传出一道慵懒却饱含戾气的声音,即使隔着铁门也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惊得一屋子警员大气也不敢出。
“说话的人不是徐洋!”白监兵审问过徐洋,立即分辨出声音不同。
房琨忽然警惕的持枪对着外圈,嘱咐警员们:“小心。锁在里面的人如果不是徐洋,那么徐洋一定还在仓库外面!”
这一句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加强戒备,警惕的盯着四周。
《天鹅湖》依旧在轻快的演奏着,可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
在大家一致对外严防徐洋的时候,白监兵却拣起了锁匠留下的锤子,在手上颠了颠,把砖头码好。
“白队长,你这样会受伤的。”房琨余光里看见了白监兵的动作,好心提醒道。
白监兵却摇了摇头,在房琨尚未来得及阻拦的时候忽然发力,抡起锤子砸了下去。
“铛!”巨大而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和刚刚锁匠一锤子下去的声音不太一样。
房琨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白监兵又是一锤子抡了下去。
又是一声脆响。房琨叹了口气,心道这白队长大概是太爱面子,硬是要做些常人不能做的事情。锁匠已经亲身试过,连子弹都打不穿的铜锁,岂是用锤子就能锤开的?他白监兵力气再大,还能大过子弹去?
房琨想着,白监兵那边已经砸了好几下。房琨扭过头去正准备安排警员再次搜寻厂房,却听“咔嚓”一声响,像是什么断裂的声音。
他没忍住,又回头去看。奶奶的!白监兵砸的哪里是铜锁?不过是那根缠着铁门的铁链。铜锁难破,他自然而然就认为那铁链也非凡物,再加上里面传来的声音相当诡异,又不知逃犯何时会出现在何处,一帮子人都紧张兮兮,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
“小何,小刘,你们留在门口,我们一起进去。”房琨安排好手下,示意白监兵可以松开铁链了。
所有人都处于戒备状态。白监兵一手控制住两只门把,另一只手拉开断掉的铁链,在房琨无声的倒数下一瞬间踹向了仓库铁门。
铁门里面的插销年代有些久,十分脆弱,哪里经得住白监兵全力一踹?只是一脚,铁便大大敞开。白监兵一行持枪进入,却见他们费尽心力四处搜寻不到的逃犯徐洋正站在空荡荡的仓库中间,身着黑色紧身芭蕾舞衣,随着《天鹅湖》舞曲,踮起脚尖,翩翩旋转。
他化了夸张的舞台妆,和白监兵审问他时的平凡老实的模样全然不同,看起来精致而耀眼,即使以这布满灰尘光线昏暗的仓库为舞台,也有种凄美而绝望的吸引力。
“你们知道吗?”徐洋忽然开口,一帮子不明所以的持枪警员顿时如惊弓之鸟,将他团团围住。
“《天鹅湖》这支舞,述说的,其实是一个写满了高傲,阶级,嫉妒,欺骗,杀戮,与仇恨的故事。”徐洋的声音充满了阴柔之美,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响,显得尤为凄厉。“那些纯真无邪的少女,只知道用尽一切的天真美好的姿态去诠释白天鹅的纯洁和美好。可她们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理解黑天鹅的内心。那些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