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道:“这可是你说啊,二十两先拿出来放着,等我揍趴下你了银子就归我,赖账是王八。”
李逵一摸身上,拿出来五两银子放地上,道:“俺就这么一块大钱,余下的都在哥哥那存着呢,有一百多两。”
“噢,那我就不怕了,这么多马匹呢,打赢了没钱给我一匹马也行。”说着这小子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一撸袖子和李逵干了起来。四条手臂相交,脚下用力,竟然是摔跤的技法。论摔跤焦挺那是大师级别的,李逵跟焦挺没事的时候经常练习,没想到今天用上了。牛皋一拳打来,李逵侧身闪开,抓住了牛皋的胳膊,啪一家伙李逵把这汉子摔了过肩摔。李逵正得意呢,这汉子趁李逵不注意来了个躺地铲,把李逵铲倒了。李逵一个打滚弄了一身土又起来了。
两人互有输赢,摔了十几分钟,累的气喘吁吁,跟老牛一样。扈三娘惊讶道:“二郎,这黑汉子好手段,竟然跟李逵不相上下。”
武松点点头:“李逵虽然不擅长摔跤,但是力气在呢,这汉子能跟李逵打成平手力气很大啊。”
正说着呢,来了一个妇女,不到五十岁模样,穿一身粗布衣衫,不过干净利索,一看就是那种干练型的。
这妇女躬身道:“各位好汉,不要打了,因何以多欺负人少呢?”
李逵和这汉子停住,李逵道:“你说的太对了,是以人少欺负人多。这黑小子两个兔子敢卖一两银子。”
这汉子一看,说:“娘,你怎么来了。”
妇女道:“牛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两只野兔卖一两银子?”
这汉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皋,牛皋力气大,箭法好,最主要的是一生好运气,号称是福将。
牛皋挠挠头,道:“娘,我看他们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不像好人,所以故意要一两银子的,平时才卖二三十文一只。”
“还不快给人家道歉。”牛皋娘说。
牛皋虽然不情愿,但是娘的话不敢不听,抱拳道:“各位,对不住了,是我牛皋不对。”
武松过来道:“伯母,没事的。我们是东平府的衙役,奉命进京师的,路过此地又冷又饿,想在家中讨点儿吃的,饭钱照付,如何?”
牛皋娘说:“没问题,随我回去吧。只是家中贫困,没有什么好吃的,还请大人勿怪。”
武松道:“没关系,我等有随身带的肉干,大饼,打火一热就行,你弄点热粥热菜就行。”
牛皋凑过来,看了看武松的陌刀说:“哥哥,你这可是真家伙,厉害。”
武松道:“牛皋兄弟,我们去你家打火做饭,还不带路。”
牛皋挑起柴火,提着兔子和娘在前头带路,一行人跟随着来到牛皋家,果然是家贫。
扈三娘从罗平那拿出一两银子给牛皋娘,道:“伯母,别的我们也不用,熬点了米粥稀饭,做个白菜萝卜就行了,肉和饼子我们有自备。这是给你的饭钱。”
老太太连连摇手道:“不用,不用,庄户人家吃顿饭,没那么多讲究。”
扈三娘道:“这是规矩,你要是不收钱,我们也不能吃你的饭。”
牛皋娘见三娘如此说,只得收了银子,对儿子说:“牛皋,别傻站着笑了。先拿柴火给客人烧火烤火,然后打水饮马。”
牛皋道:“好嘞。”
这小子力气真大,一捆柴火一百多斤,在他手里就跟小孩的玩具一样,房屋狭窄,就屋外点起了篝火,给大家取暖。然后又打水,拿草伺候马匹,挺勤快。
牛皋干完活回来,又凑到武松这边,问:“哥哥们怎么称呼?”
武松说:“我叫武松,清河县武松。刚才给你打架的叫做李逵,身后这位大个叫做罗平。”武松正准备介绍扈三娘和安东尼呢,牛皋噗通就跪地上了:“哎呀,你就是清河县的打虎武松,那个通达大车行的老板啊,我对你的敬仰万分如黄河之水一般,只恨无缘相见啊。”
李逵道:“黑,这傻小子还挺能说。”
“为什么敬仰我啊?”武松问。
牛皋道:“跟你混能赚到钱啊,我牛皋别的不喜欢,就喜欢钱了。”
李逵道:“傻小子挺实在,功夫也不错。”
武松说:“车行的镖头是挺赚钱,但是你知道镖头是做什么的吗?”
“这还用说,当然保镖,押运货物,我牛皋可不傻。”
“年月不太平,保护货物那是要玩命的。咱车行可有规定,命能丢,头能断,绝对不向任何劫匪低头,你要是感觉能行就跟你娘说说,她同意我带你走。”武松说。
原来牛皋啊有难处,牛皋今年别看才二十来岁,但是十六岁就娶媳妇了,老爹早年病逝。他跟,老娘,媳妇还有个孩子一起过日子。家里就几亩薄地,光靠种地吃饭都成问题。因此牛皋就地取材,在村子附近砍柴打猎,每天一担子三百斤的柴火,几只野兔或者山鸡的,牛皋箭法很好,百发百中那是吹牛,但是射飞鸟,射兔子能十中四五,每天都有收获。主要是北宋法律相对宽容,爱护百姓,老百姓有捕猎权。
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可也平淡,但是最近出了点麻烦事情。牛皋的岳母生病了,看病要花不少钱,牛皋媳妇就找牛皋要点钱,想帮衬一下娘家。可是牛皋家温饱而已,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给岳母看病,卖了半个月的柴火钱都拿给了岳母,可是不过是杯水车薪,结果呢岳母就病死了。媳妇儿生气,带着儿子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