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鹤的黑眼圈厚重的绕着他的整个眼眶,跟熊猫比可爱不成,跟眼镜蛇比恐怖却一定能略胜一筹。
刚将桑楠的要求婉拒,关景鹤还在琢磨桑楠跟关汀澈的关系,他放出消息去打探关汀澈的情人,再暗中派人去国外寻找二人在一起的证据,以此再三,他脑子始终还是懵懂的。
不相信爱过的人会跟关汀澈那样的毛糙孩子为伍,更不相信桑楠的孩子是自己的血脉。
可柒柒的事却是关景鹤心里头的大事件,柒柒既然在肖郁的背后,而肖郁又跟魏致燃站在一条战线上,无论李超然揭露关汀澈的证据是否出于柒柒一人之手,魏致燃都绝对不可能没有丁点关系,故而这一次拜访不能不来。
“魏总时间宝贵,关某人,来得如此突兀也是不想耽误到魏总的时间。”
两双眼睛笔直的注视着对方,笑里藏针。
“噢!看来关总此次前来是十万火急的事。”
被关景鹤阴阴绵绵的先刺了一下后,关景鹤愈发沉静,他带着浅笑道,“关某自然是来拜访道谢的,没有魏总的照拂,关某还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睡觉,这会儿又得忙起来工作了,得谢谢魏总为了关某操碎了心。”
面上是道歉了,可话里话外无处不在的透着叫人愤懑的因子,这是来故意秀恩爱捣乱的吧,可魏致燃依然挂着笑。
“关总可知以权营私,私授贿赂能判多少年?听说诉讼方的主观情绪会影响判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正好助理将两杯咖啡送至面前,魏致燃邀请关景鹤,而客人反倒带着傲然之色,略微道谢,坐下后闲闲的道,“看得出来魏总,一直很关心关某的工作生活,谢谢,只是禁不住想抱歉一问,最近夫人身体还好么?不替你操心身体问题?”
“如你所愿,你面前的魏致燃还好得好好的,我夫人自然过得比我好。”魏致燃不想耗着时间啥也不干,反倒先挑明了心思,“关总既然道谢完毕,我也接受心意了,魏某也不便继续耽误关总时间了”。
“好说,还有一事需向魏总请教!”
“无妨!”
关景鹤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直录音笔,置于桌面,“不久前我又来过一趟,请问魏总柒柒的下落,后来得知自己手下的保镖失利,连夫人都保护不好,于是给他尝了点儿甜头,得到一件不错的东西,魏总想听听吗?”
魏致燃淡定的将目光来回巡了一遍,“这年代声音都能伪造,很多事情虚虚实实,眼见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还不是我亲眼所见。”
关景鹤的目光捻回,没想到这个魏致燃隐藏得如此之深,不动声色的继续,“这一局是挺有趣的,劳烦魏总操心惦记,花费了不少精力吧,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柒柒即便一时在你身边,她会一世在你左右?总有一日她会回到我这。”
被呲的人,仍旧耍得一手好牌,演技也是一流的,“是劳烦关总惦记了,柒柒一直很坚强,无论在哪儿,她都能生活得很好。”
“ok!即是如此,不妨再来一局,败者彻底退出。”
关景鹤的自信直射到魏致燃的脸上,他忽然间一触,不免蔫了下来,昨夜的谈话就已预示了他的败者身份,这一局来得有什么意义,只是,如果不玩太没有强者气势,他陪玩也得雄赳赳气昂昂。
“你想如何?”
“劝柒柒坦然跟我面对面谈一次,既显得魏总大度,也给了柒柒弥补遗憾的机会。”
话毕,魏致燃哈哈大笑,良久才歇下来,看着强忍难耐的关景鹤,摊开了说道,“关总,我为什么要给他人做嫁衣,你以为三两句话就能激到我,我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回去吧,柒柒不在我这里,她想见你的时候,也自然会出现的,纠缠我,根本没意义。”
只有在这个时候魏致燃才像一个儒雅有风度的大哥,有着包容与和善的面容,话语里不再藏有机锋。
关景鹤咬牙,愣直的目光迎上魏致燃的坦然,却久久不能平静,“你知道柒柒在哪儿,却始终瞒着我,以暗算占尽先机,你想过今后该如何自处吗?”
“好了!”魏致燃轰的一声,咬牙道,“不见你,是她自己的决定,你们俩的关系,我不会掺合。”目光一紧,不再给关景鹤说话的机会,“我明白你们俩之间的感情,关景鹤,今天的局面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跟我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我照顾柒柒是兄长之间的爱护,我自己还一个头两个大,不想在别人的感情里搅浑水了,你们俩的事情,你们俩自己去解决。”
关景鹤面上喜色,想再听下文,不料魏致燃下了逐客令,再无脸皮也知道该离开了,他悻悻的起身,犹豫再三,只道了句。
“肖郁是个好女孩儿,你该珍惜的,柒柒也是,但她是我的。”
旋身出门,魏致燃心又不能平静了,他何尝不知道肖郁是个好女孩儿,只是,站在这个位置上,来来回回见过了那么多悲喜画面,他跟秋吉之间勾连在一起,又剪不断跟肖郁之间的联系,这两段感情早晚会再生指节,不如断了,不如剪了。
也许在魏致燃的心里,他也不想看见她们任何一个人,像柒柒一样怀着自己的孩子,孤身走在凌晨漫无边际的大街上,那孤苦凄漠的身影,他的心会疼。
在肖郁家里住了两日,柒柒看到了肖郁明显的变化。
清晨准点起床,打理自己,锻炼身体,用最简洁有效的方法恢复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