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岛时,诸葛从容牵着恕儿的手说:“你知道吗,我从岛上出发去金滩见你时,觉得三日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可是与你一同回岛,却还没过够只有你我的三日温存缠绵。”
恕儿笑嗔:“谁与你‘温存缠绵’了?不过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少爷可别轻易就被我骗得倾家荡产!”
诸葛从容领着恕儿向一条开满各色野花的清幽小径走去。他说:“主公,你知道这璇玑孤岛上有多少绝世珍宝吗?倾家荡产,对我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恕儿慧黠一笑:“你不带我瞧一瞧,我怎么会知道有多少?”
诸葛从容正色道:“主公先仔细记着路。这岛上道路弯曲奇怪,是根据周易八卦所建,若是走错,很有可能被机关暗器所伤,为的就是不让顺水漂来的俗世中人轻易在岛上找到周乐王的墓葬。你想要看绝世珍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恕儿点头道:“我看出来了。周乐王所创《玄女步》的舞蹈,舞步也是根据周易八卦的卦象所定。这支舞,我很小就会跳,步法烂熟于心,这岛上的路,其实只要根据这支舞蹈的步法,就可以轻易破解。”
诸葛从容不禁赞叹:“娶妻当娶颜老板!”
恕儿捏了一下他的手,故作傲慢道:“谁要嫁给你?”
诸葛从容哈哈大笑道:“不嫁给我?那我就把你困在这个岛上!”
恕儿扬起下巴,毫不在意地说:“好啊,你将陈国的半个国库闲置于东海孤岛之上,还谈何复国大业?我倒是乐得清闲。”
两人说说笑笑,沿着璇玑孤岛上弯弯绕绕如迷宫一般的小路,避开重重机关暗器,来到位于孤岛中央的一片开阔之地。
恕儿看到一个硕大的墓冢被蓝紫色的龙胆花环绕着,墓碑上的周朝篆书已被五百年的海风侵蚀得有些模糊,七个大字,却尚存风骨:“周乐王甯忘之墓。”
那七个大字旁,还有几个略小一些的字:“诸葛素仙之墓。”
恕儿问道:“诸葛素仙,是诸葛家的一位女子吗?她与周乐王在此合葬?”
诸葛从容拧动玉石机关,打开墓门,答道:“诸葛素仙,是大周名门望族诸葛世家的最后一个儿子。”
恕儿疑惑地看向黑暗的墓穴。
诸葛从容走入墓穴,回头对恕儿招手道:“主公不是要看璇玑孤岛的财产吗?诸葛世家的五百年积蓄,全在此处。”
恕儿疑虑地向前一步。阳光照进墓穴,她看清了脚下的石阶,却看不到石阶的尽头究竟通往多幽深的地方。诸葛从容点燃了一支白烛灯,右手掌灯,左手牵起恕儿的手,领她下石阶往墓穴深处走去。
恕儿从未去过墓穴,本就有些忐忑,此时白烛灯火微微摇曳,四下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这像是一条通往阴曹地府的路。恕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间,她听到身后有声,小腿处像是被一只软手抓住。她“啊”地一声惊叫,不禁一头扎到身旁诸葛从容的怀里。
诸葛从容哈哈笑道:“主公,你快看,是谁来看咱们了?”
恕儿缩在诸葛从容怀里不肯睁眼,大声壮胆地说:“周乐王……周……”却想到这是谥号,平添了一丝阴森之气,于是继续道:“周大王……大周王……民女只是财迷心窍,真的不是有意前来打扰!”
诸葛从容轻抚着恕儿已经渗出冷汗的后背,柔声道:“主公主公,别害怕,是小狐。红毛坏狐狸来吓你,你却中了他的计,他现在正舔着爪子笑看着你呢!”
恕儿顿了一下,随即轻轻推开诸葛从容,顺着烛光低头去看,脚下果然是那头精明的红毛狐狸,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幸灾乐祸地摇摆着。恕儿怒斥道:“坏蛋狐狸!竟敢吓我!以后再不给你烤鱼吃!”
小狐“吱嗷”一声,躲到了诸葛从容身后。
诸葛从容笑道:“主公莫怕,这里并不恐怖,我小时候常常在里面乘凉的。咱们在海上都快被晒成了咸鱼干,你就当这是一座地下钱庄,来此躲躲太阳。”
恕儿无奈道:“少爷竟有去墓穴里乘凉的癖好……”
诸葛从容笑道:“你要是知道这墓穴里有多少机关暗道、多少宝物秘藏,你也会想时不时地进来乘凉的!”
恕儿不屑地问:“周乐王一介亡国之君,逃亡到此,他能有多少宝物?”
诸葛从容说:“比如说,你脖子上戴的曲谱珍珠,这陵墓之中,有足足三百六十五颗。我听说,现在流落九州的曲谱珍珠不知被什么人收集了去,市面上已经好几年都找不到这样的珍珠了,价格也被炒得翻了又翻。现在你卖出去一颗曲谱珍珠,大概能赚到你一年的饭钱。你把这墓里的珍珠都卖掉,够你活三百多年呢!活够一整个大周朝都不成问题。这座陵墓一共有三层,每一层有七个房间,而这三百六十五颗曲谱珍珠,只占这二十一个房间的小小一隅罢了。”
诸葛从容带恕儿足足往下走了七十个台阶,才来到一扇大门之前。他旋转机关,打开石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整齐地分布着带有机关石门的房间。诸葛从容打开一个略小的石门,用白烛灯的火苗点燃了墙壁上放置的三盏烛灯,房间一下子明晃晃起来。
恕儿看着堆砌到屋顶的金银珠宝,不禁张目结舌。她虽在陈国赚了大钱,但是从没有将金银珠宝堆在屋中,而是存入了钱庄,所以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