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其带人翻身下马,给乌羽行礼。
乌羽恣意抬手笼了笼被风吹乱的额发,声音爽朗,“都起来吧。”
陈祖谟听到是乌羽来了,立刻从打头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队尾,行礼道,“乌少爷也要回京么?”
乌羽乃是长公主的义子,受当今太后的喜欢又被三皇子护着,所以虽然名义上乌羽该叫陈祖谟一声姐夫,但陈祖谟在他面前可不敢托大。
不只是乌羽,陈祖谟在柴玉媛的所有亲戚面前都不敢拿自己太当回事儿。因为柴玉媛是皇亲,她的亲戚个个身份非凡!想到这一点,陈祖谟无奈又开心。
乌羽的眼睛在陈祖谟的脖子上转了转,“听说你被柴玉媛打了?”
车里的小暖捂住嘴,暗道不愧是世无双,这话问得太解气了!
陈祖谟斯文笑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祖谟是被家里的仆人误伤,与夫人无关。”
“被家里的下人打的啊——”
陈祖谟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怎么听乌羽这意思,他还不如说被夫人打了更好呢?
乌羽不再理这没骨头的男人,转头叫小暖,“陈小暖……姑娘,见到乌某来了也不冒头打个招呼!”
绿蝶为小暖打开车帘,小暖笑吟吟地打招呼,“乌少爷好。”
乌羽看到秦氏也在马车内,立刻跳下马车恭敬行礼,“秦夫人安,乌某在此给您拜个晚年,祝您福寿安康。”
见对他一脸不屑的乌羽,却对秦氏那蠢妇如此恭敬,陈祖谟脸上的假笑都挂不住了。真是岂有此理!
秦氏笑道,“许久不见你来村里玩了。”
乌羽没少趁着三爷不注意时跑到秦家村玩儿,与秦氏见过几次面,也算熟了。秦氏对这个生得俊美,性子也欢脱有趣的小少爷很有好感,只是大黄不太喜欢他,秦氏才没有多与他交谈,免得大黄不高兴。
乌羽笑嘻嘻的,“乌某这段日子去找个混账打架,所以没抽出身来。”
混账?玄其和小暖都偷眼看了看乌羽身边沾了一脸大胡子的乌桓,沉默不语。玄其虽然不然的乌桓,但从跟着乌小爷一起来的,护在乌桓身边的八个铁卫,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秦氏也看到了乌桓,冲他点了点头旨意,乌桓带笑抱拳还礼,然后目光落在探出半个脑袋的大黄身上。大黄这才从马车上跳到乌桓马边,冲着他摇尾巴抬爪。
乌桓立刻下马,弯腰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动作甚是亲昵。玄其沉着脸,陈祖谟则在诧异乌羽与秦氏三人的熟稔程度。
秦氏见乌羽的鼻子头都是红的,便回身掀开三层垫子,从下层的箱子里拿出一件带帽兜的斗篷递给乌羽,“这个暖和,你穿着。”
乌羽立刻道谢接过来穿上,冻僵的耳朵渐渐有了知觉后,他得意地斜了一眼乌桓,却见大黄正翻着狗眼睨着自己。
乌羽立刻跳脚了,“爷又不是长毛的狗,怕冷丢人吗?”
大黄往乌桓的腿上靠了靠,狗头一转,“汪!”
专用翻译小草立刻说道,“大黄说,安爷穿得比乌羽大哥还少呢。”
乌桓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骄傲地挺起胸膛,“安某不怕冷。”
“乌某也不怕冷。”
……
玄其说完才觉察到不合适,立刻闭上嘴左顾右看,假装他什么也没说过。
赵书彦忍俊不禁,小暖无语望天。
造孽啊,大黄……
想到安爷送过来的美味熊掌,秦氏又转身拿出两块挡风的皮子,“虽说安爷不怕冷,但也把这个绑在腿上挡挡风吧,这是大黄猎回来的兔子皮做的。”
还不等乌桓拒绝,大黄已把绑腿叼到乌桓面前。乌桓二话不说接过弯腰绑在腿上,摸着大黄的狗头笑道,“多谢秦夫人。”
小暖左看看乌桓膝盖上的护膝,右看看乌羽身上的斗篷,缩回车里叹了口气。娘把她偷偷准备的骑马御寒装备都送出去了,这是要绝了她骑马的心思啊。
“娘为何不把我做的‘手套’送出去?”小暖问道,这手套可是跨时空的产物呢,在千年后大受欢迎。
“那是你亲手做的,怎么能随便送给外人戴?”秦氏瞪了闺女一眼,“再说那东西那么丑,娘能拿得出手?”
原来是被嫌弃了……
“手套真的是好东西,可暖和了,不信娘拿出来试试。”虽然自己的针线活差劲,但那也是真皮手套,绝对保暖。
秦氏点了点闺女的额头,“你看他们的衣裳,哪个露着手?用得着你那啰嗦玩意儿?戴上后手指头都合不拢。”
小暖哑口无言。这里无论男女,衣裳袖子都长得露不出手……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
最前边的马车上,柴玉媛激动地拉着陈祖谟的衣袖,“夫君看跟在乌羽身后的一群人,一定是乌家的铁卫!”
那些人个个腰杆笔直,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陈祖谟也点头,“夫人言之有理。”
“夫君,太好了!”柴玉媛喜上眉梢。
陈祖谟握住柴玉媛的小手,四目相望,心意相通。
有乌家铁卫护送,就证明乌羽是乌铁崖看重的人!而他们二人沾了乌羽的光,也能让乌家铁卫护送进京。待到京城后,他们把此事说出来,莫说岳父大人,就是满朝文武都得高看陈祖谟几分!
天下皆知能动用乌家铁卫的,只有乌老将军爷孙俩,现在多了两个——乌羽和他陈祖谟!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他们不说谁会知道?便是小暖到处讲乌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