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开始有小声的议论,但都在翘首以盼,想看看宋瑶还能看出什么来。
一个妇人,说的条条是道,连尸体也不畏惧,着实少见。
宋瑶又拉开女尸的衣袖,因为尸体已经硬了,所以动作有些慢。
这次不用宋瑶开口,便有人发现不对劲。
女尸的手臂上有太多的伤痕,且是新旧交错,掐痕也不少。
可见这姑娘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不少的罪。
但女尸身上的衣服料子却是极好的,比那个自称是她娘的婆子还要好上许多,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玉镯子,看上去也是中等的成色。
“我想起来了。”这时人群里一个男人大喊出声,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住的上等客舱,在我的房间下面,是货仓。可每到深夜的时候,都能听到有女子发出的那种声音,有时候好像呜呜呜的哭着。我一直以为是有人在偷情,所以也没跟别人说。可昨天晚上,货仓里有重物摔落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女子的声音了。”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一件事来。”一个大妈道:“我和这母女俩一起上的船,那姑娘哭的眼睛都肿了,这婆子还掐了她好几下,恶狠狠的说了些什么,这姑娘才不甘愿的上了船。这么些天,我见过这婆子去买吃食,却不曾见过这姑娘。”
“我的娘啊,这么说来还真的是很可疑,说不定是这婆子把自己闺女杀了,借机想讹点银子。可到底是自己的闺女,咋能下这么狠的手?”
“谁说一定是母女了?那婆子哭喊着自己的闺女死了,可谁听这姑娘喊过一声娘?”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宋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时候她再不明白这是陷害,那就是脑袋灌水了。
“虽然各家的规矩不同,可这货仓的钥匙,可只有船长才有吧?”宋瑶适时的开口,冷声道:“原本我不该管这件事,可身为大周国的公民,见到了冤案若不上报衙门,那和凶手的同谋没什么两样。船长,请吧,咱们一道去趟衙门。”
“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我是洪记的人,宋夫人没有资格把我送到衙门去。”船长吓得往后退,脸色惨白。
“只要是大周国的子民,就有资格管不平之事,如此才能让大周国更加清明。船长若是没做亏心事,自是不怕去一趟官府。更何况洪记的船上出了这种事,你身为船长也有必要去衙门里交代一番。”宋瑶缓缓站起身来,冷声道。
船长只觉得头晕,看着宋瑶那清冷的神情,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次他是没办法从衙门里出来了。
这次不用宋瑶再说什么,那些心中有正义感的客人,便已经上前把船长给扭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绳子,先把人给帮上了。
之前的那个书生还提议,找几个人把船员都看在一处,还得有人去守着货仓的入口,免得帮凶逃走了,或是破坏了现场。
看着洪记的人被搞定,宋瑶也乐得做个好人,便让自己的船,把一些老弱妇孺的乘客给送到岸上。
好人做到底,宋瑶还让车夫把人分别送回家去,其实也是为了知道这些客人都住在哪里,衙门那边真的需要证人的时候,也好找到人不是?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宋瑶这才打道回府。
至于后面的事,自有自己的手下去安排,宋瑶倒是不需要操心了。
在回城的半路上,宋瑶便遇到来找她的赫连晟。
原以为赫连晟是知道自己的船出事才过来的,结果赫连晟却是来告别的。
“瑶瑶别担心,若官府敢包庇洪家,我定会摘了他的乌纱帽,绝不会让瑶瑶受了委屈。”马车里,赫连晟抱着宋瑶,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不担心啊!做生意难免会遇到这种栽赃陷害的事,要是连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摆平不了,那我还是回家哄孩子算了。”宋瑶是真的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一个无辜的人,间接的因为自己而死,宋瑶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很是过意不去。
“我的瑶瑶最是厉害。”赫连晟浅笑,夸赞一句之后却是无奈的道:“可我的瑶瑶这么厉害,却显得我无用了,想要把肩膀借给瑶瑶依靠都不能。”
“谁说的。”宋瑶知道赫连晟是玩笑话,却还是认真的道:“再厉害的人也有疲惫的时候,就像现在,折腾了一天了,我能这样靠在你怀中,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呢,这可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好,那瑶瑶就靠着吧,为夫十分乐意为娘子效劳。”赫连晟说着,捉起宋瑶的手指摆弄着,沉默了片刻后才道:“瑶瑶,我要回京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宋瑶担忧的问道。
已经猜出赫连晟的身份,宋瑶自是知道能让赫连晟回京,必定不会是小事,担心赫连晟这次回京又会有*烦。
“萧锦素死了。”赫连晟道。
“她的死因有问题?”宋瑶心情有些复杂。
萧锦素那么年轻就死了,的确是有些可惜。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宋瑶自然不会有多少同情心,可赫连晟欠着萧家的救命之恩,萧锦素的死怕是会让他有些难过吧。
虽然知道赫连晟对萧家有所亏欠,可听到赫连晟谈及萧锦素的死,竟然是皱着眉头的,宋瑶心里又有些不舒坦。
即便是个死人,可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对赫连晟有非同一般感情的女人。
“她是被丈夫和贴身丫鬟害死的,血崩。”赫连晟如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