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志远所说,宋阁老对宋瑶掌管中馈之事十分赞同,甚至亲自和管家说了一番话,让他配合宋瑶管理府中庶务。
至于宋夫人那边,则是管家去传了宋阁老的话,让宋夫人安心养病,中馈之事便交给宋瑶全权打理。
宋阁老会这般做,一方面是因为宋瑶接过庶务的权力,府中的下人再也不敢无视或敷衍宋瑶。
另一个方面,则是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宋玉瑶这次归来,阁老府依旧视她如掌上明珠。
当然,宋阁老最主要的目的,则是因为赫连晟的求亲。
“志远,为父不想偏心,可你母亲过世早,只留下玉瑶这么一个女儿。且按照规矩,女子的嫁妆本就是要留给儿女的,所以为父准备让玉瑶出嫁的时候,都带过去。你,别怪为父。”宋阁老有些歉疚的道。
若没有寻回女儿,那些财产迟早是要交给宋志远的,毕竟不能让自己亡妻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且宋志远是已故宋夫人名义上的养子,留给他也是名正言顺。
“便是父亲不说,儿子也是这般想的。九皇叔对玉瑶虽看重,可毕竟是要嫁到瑞王府,玉瑶的嫁妆决不能寒酸了。”说起宋瑶嫁妆的事,宋志远坐直了身子,很是严肃的道:“在过继到父亲名下之前,二叔曾给过我一些产业和银两,我打算用来给玉瑶添妆,还望父亲允许。”
当初宋志远答应来京城之际,便与亲生父亲商谈过一番,争取了不少的产业。
虽然宋志远过继之后便是嫡系这一脉的后人,可到底也是他父亲的嫡长子,如何能不给些产业来支持他在京城发展?
再加上宋志远早就知道宋瑶的身份,故而当时便做好了要为宋瑶添妆的准备,尽可能的多要了些产业,此刻才这般有底气的开口。
宋阁老见宋志远是认真的,心中自是感动,却摆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
“那些产业你且留着,为父给不了你太多,便是这阁老府的一些东西,也要给玉瑶做嫁妆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尽一份心力便好,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宋阁老这番话是真心诚意的。
“儿子既然打算走仕途,产业于我便是累赘,到不若交给妹妹。想来我有需要的时候,妹妹也不会亏待了我。”宋志远轻笑。
官员不能经商,宋志远名下的产业也不好做生意,只是吃点租子钱,倒是亏得很。
不过朝廷是允许官员名下有一定的田地和庄子的,毕竟官员也要吃饭,所以宋志远还是要留下一些,总不好将来需要银子去找宋瑶拿。
便是宋瑶那边有事,自己拿不出像样的礼物,那也是够丢面的。
“那些产业是你二叔送给你的,便是朝廷的人知晓了,也没办法拿这个做筏子,你只管放手去做。”宋阁老摆手道:“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了,为父最近事情多,也无暇多教导于你,你若有空闲,便多照拂玉瑶几分。日后你们兄妹守望相助,才是为父最大的欣慰。”
宋志远是过继的养子,亲生父亲给他些产业带过来,即便是经商,朝廷也无可奈何。
按照朝廷的规矩,官员不得经商,可谁名下没有几处产业?
指望着那点俸禄,只怕大半官员的府邸都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而让宋阁老最为开心的,便是当初选择宋志远做义子。
宋瑶对宋志远有救命之恩在前,不管宋志远出于什么原因,对宋瑶的事都会多上心几分,成为宋瑶真正的倚靠。
父子俩在书房里谈了近一个时辰,尽是宋瑶婚约之事。
按理说,宋瑶出嫁该是由母亲操持嫁妆等一切事宜。
可宋玉瑶生母已故,现在的宋夫人不从中作梗就是好的,谁也不会真的去指望她尽心尽力。
让宋瑶掌管中馈,何尝不是让她提前适应一些官员后宅的那些事,以及让宋瑶能无后顾之忧的打理嫁妆。
玉琼苑内。
宋瑶接了掌家之权,自也是拿到了大库房的钥匙,以及府内近一段时间的账本。
宋瑶无心在这点事情上揪着宋夫人不放,她也很清楚这么多年只有宋夫人一个女主人,这账面上必定不会有问题。
在宋夫人看来,府里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女主人的,私底下搞小动作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但让宋瑶很不高兴的是,自己的私库倒是查出不少问题。
原主还在府中的时候,很多东西便被送人或是打赏了出去,出手大方的让宋瑶牙疼。
可在原主失踪之后,有一些没有记录过的东西,竟然不翼而飞了,若是没人监守自盗,宋瑶是绝对不信的。
“把东西都列成单子,红袖你把玉琼苑所有人都叫到一处,本夫人倒是要看看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想如何糊弄于我!”宋瑶的语气有些冷,却没多少怒气。
没有主子在,这些做奴才的心大了些也无可厚非。
且私库里没的东西不少,总数有些惊人,数额加起来也不算少数。
但那些下人也是有分寸的,千金难得的宝贝,或是一些有记号的物品,倒是没人打主意,估计也是怕有人会突击检查,或是不好脱手。
红袖的速度很快,玉琼苑上下的奴婢都站到院子里集合。
这次宋瑶带过来的人,则没有站到中间的位置,显然是红袖安排的。
一众下人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宋瑶叫他们过来的原因,有些人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摸着身体的某一处,想要把某些物件给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