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宝很快锁定一个擂台,指着一盏白玉灯笼道:“娘亲,我要这盏灯笼,你赢给我好不好?”
“臭小子,选难度这么大的,就不怕你娘丢人吗?”轻轻拍了宋元宝后脑勺一下,宋瑶看着宋志远道:“既然来了,也参与一下,能过几关算几关,好歹也能得些酬金。”
“我还是算了,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不适合我。”宋志远嘴角一抽,伸手扶了扶脸上的半截面具,生怕有人认出来他似的。
“知道你见不得光,本夫人也不好勉强。”白了宋志远一眼,在外面给他留几分面子,宋瑶便没有说太难听的话,而是对红袖道:“你也一起玩玩,陪我做个伴,台上可是一个女子都没有。”
“难得夫人有兴致,红袖自当奉陪。”红袖浅笑,倒是无所畏惧。
“宋先生,还不快去给夫人和红袖姐姐报名,这点事不是也做不好吧?”青海对宋志远各种看不上眼,谁让这一段时间内,宋志远赢了他不少银子。
不过青海绝对不会承认他是输不起,他得替主子看好了潜在的情敌,宋志远趁着赫连晟不在,敢送宋瑶礼物,这点实在是太可疑。
宋瑶一向不爱管青海的这小性子,在她看来手底下的人有点个性更好,千篇一律的奴性,会让她不自在,生活少了很多乐趣。
至于宋志远,是他自己选择装傻充愣的混在她这边,有个人教训一下也好。
宋志远虽然嘟囔着什么,却不敢大声说,他是怕了青海的拳头,一言不合就给他个过肩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志远替宋瑶和红袖报了名之后,便回到自己人的队伍当中,他可是怕极了被人群冲散,一个文弱书生被人偷了钱袋子可就不好了。
再者说,跟着大流混,也不用自己挑腰包,这才是宋志远非要跟着大队伍的重要原因。
“各位,今日有两位特别的参赛者,咱们这花灯节才子辈出,女子却是少见,现在就有请宋娘子和红袖姑娘。”主事者站在擂台上,高声喊话。
“怎么还有女子上台来?女人家家的,还能有多少墨水不成?”不等台上的参赛者开口,底下看热闹的人便开始起哄。
“就是,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出来抢什么风头,该不会是不守妇道吧?”
台下的话越说越难听,红袖不免有些气急,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宋瑶拍了下手背制止。
“刚才那位大哥说的有道理,自古以来,女人便是以相夫教子为己任。小女子不才,奈何儿子想要这盏花灯,只能上来献丑了。”宋瑶欠了欠身,语调温柔的道:“各位都是才俊,才华自不会在小女子之下,但常言道‘女子为母则刚’,小女子自知不敌也要一试,只希望能给儿子树立个好榜样,让他明白遇事要拼搏进取,只要努力过,即便输了也无悔。”
“这位夫人说的极是。”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朝宋瑶拱了拱手道:“但凭夫人的这份处世之道,想来令郎也会前途无限,夫人请。”
或许是这个擂台上有女子的缘故,很快便吸引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尤其是一些女子更是为宋瑶主仆加油打气。
不知是不是宋瑶的运气好,前几关的灯谜都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那些养在富贵宅门的少爷们,反倒是答不上来,红袖也是连猜带蒙的跟着过关。
“第六题,兄弟好几千,卧室紧相连,专门酿甜酒,卖个好价钱,打一动物。”管事大声朗读道。
宋瑶会心一笑,立即写下答案,红袖想了片刻后,也笑着写下答案——蜜蜂。
此时台上还有六名男子在参赛,其中一人身着粗布衣裳,一看便是寒门学子,三人衣着寻常,应出身在小康之家,剩下的两个则是身着华服,从哪悠哉的神态来看,有些学问却并非是死读书之人,倒是有几分不羁之态。
这次出乎宋瑶的意料之外,被淘汰的竟然是两个小康之家的男子,大概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并不是十分了解这些野外的东西。
“第七题,一去无音讯,打一字。”管事又道。
这一关倒是没人淘汰,答案是‘查’字。
“第八题,曾有雄心在,打一字。”谜底是僧字,依旧所有人过关。
“第九题,红灯笼,绿灯笼,只能吃来不照明,大人吃它直冒汗,小孩吃它喊最疼,打一食物。”
这道题的谜底是辣椒,但答出来的人,除了宋瑶主仆外,只有寒门学子。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题,三位请先坐下喝杯茶暂歇一会,老夫这便去拿题。”管事朝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依次坐下,宋瑶见寒衣学子的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显然是十分紧张的,眼中更是有着浓浓的忧忡,便询问道:“请问公子,是想要这盏灯,还是想要彩头?”
“不瞒夫人,这盏灯虽然十分美观,可于我而言却无法收藏的。”寒门学子有礼的开口道:“家中老母病重,奈何我一介书只能靠抄写书信,赚取一点银钱,无法为母亲延医问药。所以,只能厚颜来博些彩头。”
云州城有钱人多,等会的彩头更是大的很,可除了头名之外,却分文也得不到。
闻言,宋瑶笑道:“既是如此,不如咱们做个君子协定,不论谁最后胜出,彩头都归公子所有,那盏白玉灯笼则归我。如此一来,不论谁胜谁负,都各取所需。”
寒衣学子愣了愣,起身向宋瑶拱手道谢,“夫人慷慨,只是小生如何能无功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