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大半年的时间里,瑞昌城出现了一个淫贼,到处奸人妻女,每在夜间,便潜入民宅,用迷香将女子迷晕,再行施暴。
而且猖狂之极,无论你如何提防,就算是家人在屋中守候,也照样用迷香一起迷倒,然后行凶,总之被他看中的根本逃不掉,光是伙计叫得出名字的,就达三十多人。
被糟蹋的女子身份极杂,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夫人、小姐、俾女、商家都有,已为人妇的、未出阁的皆逃不出毒手。
受辱女子悬梁自尽的,投井轻生的,一头撞死的,跳崖而亡的比比皆是,凄惨至极,每过几天就有一位女子出殡,弄得天怒人怨,风声鹤唳。
全城女子无论老幼,皆以黑布遮面,以防被淫贼看中再遭毒手,谁知惨案仍旧时不时的发生,整个城池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龙蜴国民风强悍,崇尚武力,外敌再是强大,也都怡然不惧,可是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最是令人头痛,而且是直往人心最软处捅刀子,看到昨日妻女还在身前欢笑,第二天便是天人永隔,怎让人不悲痛欲绝?
一座繁华令人响往的大城,被此事搅得愁云惨淡,民怨沸腾,就连龙蜴国君都大为震怒,责令刑部限期破案。
刑部派出大批高手前来缉凶,更是秘派女官抛头露面诱杀此贼,谁知淫贼竟将诱饵吃下后,全身而退,令刑部脸上无光不说,却让瑞昌城雪上加霜,恐慌更是加剧。
天刚放暗,就家家关门闭户,在惶惶中等待到天亮,大街小巷布满了军兵衙差严防死守。
官员百姓无奈之下,也纷纷将妻女送出瑞昌城避祸,待此贼服法后再行接回。
整个瑞昌城被闹得繁华不再,一到夜间更是如同一座死城。
李尘枫听到了这里,哪里有不怒的道理?发誓不亲手杀了此贼,决不回返!
龙蜴国虽为敌国,但是两国在人情世故、lún_lǐ道德上却是毫无二致,岂能让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牲活在世上!
李尘枫发完了誓,跃跃欲试,蹦哒了几下,又傻眼了,自己两眼一摸黑,到哪找去?淫贼脑门上又没刻字儿,说不定前一刻还和你称兄道弟呢,下一刻就又去祸祸人了。
修罗女听到了这里,想象着他猴急的狼狈样,嘴角不经意地浮出了笑容。
修罗女也是极聪明的,尘枫打了她一拳后,就感觉到自己错怪了他,真狠,那种极度的愤怒掺不了假。
之所以痛骂不停,就是要摆脱他的纠缠不清,那种你不生气,他不高兴的无赖做派,让自己很是捉急。
好在此时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惊天大案上,否则还不知道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修罗女对那个案子也是极熟,血云宗也秘派弟子缉凶,只是秘而不宣而已,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那个令她痛恨到极点的淫贼,至今逍遥法外,是她一生的遗憾。
那么这个自称杀死了凶手的神奇小子,是否能弥补这个遗憾呢?
李尘枫完全沉入了回忆之中。
“第二天,我就混在了巡街的百姓之中,到处巡弋,观察地形,把自己当成那个淫贼,试着用他的方式来思量,如何进入,又如何撤离。”
“可是不久就发现这个方法不对,瑞昌城太大了,谁知道他下个目标是哪个?没走的女子都躲在家里,总不能家家去问吧?谁会当我是棵葱!”
“于是,我觉得还是从旧案入手,希望能将淫贼画个像出来。”
修罗女疑惑道:“画像?人都没见到,你怎么画?”
李尘枫道:“我自己想的,每人做事都有个习惯,这是多年来形成的,连自己都未必意识到……”
“就好象女子要出门,总要梳妆打扮一番吧?那么用得是什么粉?画得是什么眉?穿什么衣裙?走的是哪条路?每名女子都有自己的喜好,都不一样吧?这就是各人的习惯!”
修罗女有些迷糊,呆望着他。
李尘枫急了,“你笨死得了!这么说吧,你长得丑,出门肯定要蒙上黑纱,这就是你的习惯,也叫特征。”
“如果是你犯案,一旦有人看见,就会说是个蒙面女子干的,如果你没有蒙面,人家就会说,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干的,明白了吧!别瞪眼……我就是打个比方,理解意图,别注重细节!”
修罗女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当时的李尘枫,只能寄希望于从旧案中找出淫贼做案的特点。
可是旧案众多,自己挨个去问倒无所谓,可谁又会理自己,还不得被乱棍打出来?
自己又不是郡府的衙差能进事主家询问清楚,要不然弄身官衣混进去……可是各处盘查严密,很容易被人拆穿。
李尘枫思来想去,每想到一个点子,随即又被自己推翻……
忽然眼前一亮,衙差混不进去,直接进衙差窝不就行了,谁没事老查自己呀?就找那放案卷的地方,事主所说所见都在里面记着呢!
他欣喜若狂,连忙问向巡弋的百姓,这个倒是所有人都知道。
负责侦办此案的是督捕司,就在城西头,瑞昌城极大,尘枫所处却为城东,距离很远。
李尘枫呼哧带喘才赶了过去,却又苦下脸来,衙门口戒备森严,进出都要有衙差领着,连腰牌都不好使。
这下就没办法了,总不能硬闯吧?于是决定等到夜间再冒险潜入。
李尘枫查探好地形,就回客栈准备,待到夜深时,终于利用钩索潜了进去。
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