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雀揺了摇头,肃然一拜,道:“老夫炼器再是高深,也不及你能炼出活物,天外有天此话不假,念与不念也是大道,老夫明悟了!”
幽雀话音刚落,脸上的纠结之色荡然无存,面色再无灰败,似乎心境的通达让他年轻了许多,再不复形将就木的样貌。
他缓缓转身望向阙宗主,“师尊败了,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若是早败数十年,老夫境界何止如此?器魂宗之名消失,对你也未必就是坏事!”
说罢身形一闪便已在极远,大笑声传来:“龙形战舰远非吾之巅峰,就送给小友留作纪念,以谢传道之恩!”
“别……老祖宗,晚辈只是说事,不是攻擂,误会啦……”
李尘枫大急,连忙去追,竟忘了青龙还缠着他,一跤砸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这就是不念的坑人境界?竟敢坑走龙形战舰!”
阙宗主面色惨白,恨恨地望了他一眼,飞入玉辇,被金鳞兽拉着,飞上了云层,空中却再无花瓣落下,显然已没了闲情逸致。
“我又坑人了吗?”李尘枫迷茫呢喃。
丹阳子点点头帮他确认,这种场景经历得多了,非常熟悉。
朴初子轻叹道:“不说比却能赢擂,不念又能坑来龙形舰,他可是神般的存在,你都能下得去手,之前对老夫倒是留手了!”
李尘枫哭笑不得,爬起来一指灵力打入青龙的体内,青龙缩至盈尺大小,被他随手扔进储物袋。
“大师,本将替你接收龙形舰!“
早就眼热不已的荀将军,向空中的龙形舰飞去,苍陵军得此宝物,大破绝天军根本不在话下,十余名苍陵军也争先恐后地向战舰落去……
突然,苍穹上波澜又起,一道无上的力量射至,舰首龙头内一声巨响,龙形舰蕴含的狂暴之力瞬间消失,神秘的光芒隐去,如同大龙抽去了脊梁,软绵绵地飘在空中。
荀将军等人被那道无形的力量推出去,翻滚着落向远处的山谷。
“绝天,这是那小子赢的,可是有些赖皮了!”寂灭的声音又起,已有怒意。
“幽雀只识炼器,送给那小子又如何能留住?最终还得便宜你,这样最好,双方仍能保持平衡!”
“也罢,苍陵既胜了比试,何时践约?”
“区区数件宝物,还不至于让绝天伤筋动骨,一月后我派人送去就是!”
“你我虽相隔百万里,撕裂空间须臾便至,又何需如此麻烦?”
“赌约没说多久,但凭我心!”
苍穹再无声音传来,第九大殿前众人深舒口气,李尘枫瘫坐在地,绝天竟在百万里看到此地的一切,还能将龙形战舰随手毁去,不是神祇又是什么?
没有人欢呼,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月来发生太多的神迹,自己的渺小无力,让人如梗在喉,都不知怎样表达此时的心情,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一声叹息传来,众人一惊,又向苍穹上望去。
“小子,你使诈赢了幽雀,本域主却不知如何赏你,就封你为器子
吧,龙形舰你留着,若能修复,再赏不迟!”
李尘枫想要揺头,却动不了分毫,也吐不出哪怕一字,苍陵的话就是法旨,蕴含着天道,没有人能够反驳,直到许久,他才缓了过来……
……
第九大殿内,苍陵天域各宗门的掌门、长老齐至,那些擂台大战前未到的,比到中途时也终于来齐了,毕竟如此震动天域又影响宗门未来的大事,本宗再大的事也是微不足道,幸好涉险取胜,否则真不知如何自处?
大殿两侧立满了修士,却无人落坐,都神情复杂地望着殿中央的一人,一副慵懒惊慌的神情,与器子高贵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
侍者立在殿首高台,沉吟良久终于开口。
“你就是那位炼制兽魂灵兵的器神吗?”
“晚辈希望是,可惜不是!”李尘枫惶恐道,显然被众修士的气场所慑。
侍者苦笑:“你还有必要装下去吗?别的不说,如何解释胜了人魂灵兵和幽雀前辈的事?”
“晚辈使诈!您没看出来?”李尘枫一脸惊愕。
“本侍者眼拙,没能看出其中玄机,还请赐教!”侍者有些尴尬。
“不敢,晚辈招了就是,离期限还有几日时,有人传音给晚辈,自称是器神,教我如何破除人魂灵兵,并将一枚玉莲射到晚辈储物袋之中……”
李尘枫说着取出断神枪,灵力打入,一枚玉制的莲花浮在空中,正是当日他被觉因禅师俘获,用来封堵他天眼的那枚,一直扔在空间戒指里,他参悟了七日才发现其中的奥秘,终于派上了用场。
“器神前辈说,他思虑了多日才想出了破解之法,人魂灵兵最怕的是佛法神通,光明正大,恢宏大气,能镇压阴邪之物,让晚辈以炼魂为愰子当场炼入大枪,打他个出其不意,其他的前辈都看见了,晚辈就不说了。”
侍者一招手,将玉莲拿在手上端详,灵力打入,佛号声起,佛音呢喃,一朵巨莲浮现,金光大放,随即袍袖一挥,玉莲便又静寂无声,恢复了原样。
“器神为何不亲自出手?”
“他说自己一心炼器,不想重坠俗务,所以让晚辈代劳!”
“他为何找上你?你认识他?”侍者疑问。
“晚辈也问过,他说我连掌门都敢坑,心理必定强大,别人怕撑不住,给他丢脸!”李尘枫自得道。
侍者望了望一旁尴尬的朴初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