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古看出李尘枫的疑惑,讨好道:“师尊,我命人通知他们参加比试的时候,就说是太上长老所命,而且将您赐给族人生产技艺的玉简也给了他们,自然就对您心存感激,也能拉近些距离!”
李尘枫没领情,瞪眼道:“你们做威作福惯了咋的?准备他们生产,你们享受,还要脸吗?”
袁古连忙道:“师尊冤枉我了,我烙印下来十几套送过去,袁氏族人每家也都有,而且说了,技艺每季一比,不达要求就停了供给,反而贱籍没有此限令,如今我是巴结还来不及呢,说不定哪个就成了我孙媳呢!”
李尘枫骂道:“那也是没安好心,恐怕还惦记着给自己娶小吧?”
袁古终于找到和“大圣”相处的感觉,笑道:“有人愿嫁我就敢娶,祖孙同做新郎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李尘枫一脸揶揄之色:“今日就娶可好?”
袁古笑脸立时凝固:“我哪敢啊,要不然也不用求您了!”
李尘枫一笑置之,边走边看,越加发现族中危机的严重,擂台上无论男女和少壮,都是贱籍之人更加的粗犷、狂放,很显然先祖逃离至此,本以为能安逸地生活下去,谁知一朝落败,被打入贱籍,历代朝不保夕的生活,让他们保持了争勇斗狠的天性,十姓联姻,抱团求生。
反观所谓的贵人却是阴柔许多,光是精气神上就未战先输,被打下擂台居然显得云淡风轻,还能惹得台下贵族女子喊叫不停。
李尘枫猛然间醒悟,多年的优渥生活,已让这些贵族迷失了方向,只追求所谓的风雅,祖辈留下的狂野戾气不觉间已消失殆尽,“换脸”之所以如瘟疫般蔓延开来,就是这种糜烂发展到极至的表现,又有袁古等人“君子豹变”的作死解读,这一切更加快速的转变,和每个王朝最后坍塌时贵族的糜烂如出一辙,也走到了边缘……
以他敏于常人的感知和思维,心中登时警钟大作,此次大比不正是推翻这些贵族的大好时机吗?
李尘枫面色大变,连忙散出神识,覆盖所有贱籍之人聚集的区域,果然许多人的眼神并没有看向擂台,而是若有若无地瞄向守卫军,并且不动声色地靠近,有些女子竟然搔首弄姿,可修为却是不低,一场暴乱已如拉满弦的一支利箭随时击发!
“八兽将,散出威压,压制所有族人!”
李尘枫一声喝令出口,一步跨出,人已出了廊桥,立于空中,长发激扬,不怒自威……
八位兽将分立四周,狂暴寂灭的威压,瞬间将谷中每一个角落覆盖,如一口口利剑抵住每一位族人的咽喉……
李尘枫缓步而行,将神识顺兽将的威压散入贱籍之人的心中。
“我叫李尘枫,来自于人冥界,受你们死去先祖的亡魂所托,来此送出人族的根基,不知你们遭至如此境地,心中惶恐,所幸如今已为此间的太上长老,相信我,你们的境遇会很快改善,我不允许你们再度相残相杀,谁先出手我就杀谁,不分高低贵贱!”
李尘枫的话语,散入每一个可能暴起的贱籍之人的心底,那些人足有百万之众,都惊愕地抬头仰望,无法相信如此机密的事,竟被这位新任的太上长老觉察到,突施慑服。
“我们如何信你受先祖所托?”
一道神识射入李尘枫耳中,竟也是用神识漫射的手段,从八方传入,可却瞒不过他,因为反叛之人曾不觉间向那人看去,虽只是一瞥,也足够说明一切,那是一位含饴弄孙,目不斜视看向擂台的老者。
李尘枫转过身去,看向老者,缓缓道:“你们先祖仍在地狱受苦,而我便来自那里!”
说罢,空间戒指轻弹,一万五千余名决死军突然出现在空中,黑气弥漫,死意深沉,正是人人惊惧的亡魂。
“是鬼魂,怎么可能?”
族人中出现了惊叫和骚动,场面有些失控,被八兽将再度压制。
老者道:“我信你,但不要向我的族人动手,否则以死相拼!”
李尘枫轻笑:“若杀你们又何需如此麻烦?否则你们早已是死人了,让你们的人远离守卫军!”
老者点头,发出了命令,一百多万人不动声色地离得远些,渐渐的汇入观擂的人群,而危机当前,袁氏族人竟无一丝察觉,呆呆地看向太上长老,袁古也是傻愣茫然,不知师尊在空中显摆是几个意思。
李尘枫苦笑,让八兽将散去威压,在空中巡视,将决死军收回空间戒指,飞回了廊桥。
擂台又恢复了比试,说比拼更加的合适,洞玄境擂台上更是如此,贵贱双方都打出了火气,巨大的防护光罩都摇摇欲坠,只见一位贱籍的青年男子与一名贵族中年男子,已战到决出胜负的关键阶段……
贱籍青年掌力已将贵族男子的瞬移尽数封死,单掌已临对方的头顶,狠狠的砸下,贵族男子目露绝望,已然闭目等死,贱籍青年却流露出一丝犹豫,掌力有所缓和……
啊……
一声闷哼传来,贱籍青年被狠狠地砸出保护光罩,鲜血狂喷,数名贱籍人过去将他扶住,替他疗伤。
伤了贱籍青年的老者,散去保护光罩,缓缓道:“贵族袁普高获胜,贱籍姒韬落败!”
老者居然是此擂的公证,以公证之身打伤比试的修士,这种怪事天底下估计也就袁氏族人干得出来。
而且更让李尘枫惊掉下巴的是,被伤的贱籍青年只是悻悻地被族人搀扶而去,竟未流露出不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