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走什么呀?我原本想跟着你一块行侠仗义,救人性命,可是...可是后来我觉得害怕,见你的行囊和腰刀都在屋里,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所以索性就在屋里等你。”
“走!我们得赶紧离开!”程风将种鱼儿扯下床来,背上行囊,跨上腰刀,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刚才黑漆漆的,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我一听脚步声,便知道是你回来了,你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更加确定是你了,而且你不用开灯就直接摸到了行囊和腰刀所在,那肯定是你啦,别人不会这么清楚物件摆放的位置。”
“你真聪明!”程风先是夸了她一句,忽然想起她所说的味道来,赶紧抬起胳膊自己上下左右嗅了一遍,疑道:“味道?什么味道?我身上是很臭吗?”
“不臭,但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淡淡的,很特别,好像来自山野的一股清风,带着些青草、松木的清香。”
“额!”程风听了很无语,笑道:“你这个小妮子真是比狗鼻子还灵!别忘了原野上还有着牛羊马粪呢,混上这些味道就酸爽了!”
两人边说笑着,边出了客栈,刚与“笼中人”会合上,还来不及互通姓名,便看见远处有一处火龙蜿蜒而来,隐隐约约地还夹杂着狗叫声、喧哗声。
“笼中人”惊道:“糟了!肯定是逃出去的店主搬来的救兵!咱们得赶紧走!”
程风赶紧道:“我们的马在后院,先去牵马!”
三人向后院奔去,到了马厩一看,空荡荡的马厩里哪有马的踪影?
“他娘的!这曲端真是够绝的!一匹马都不留下!这是想故意害死我吗?”
程风暗骂一声,抬腕扫了一眼手表,上面有个夜光的指南针,他迅速辨明了方向,无可奈何地开启狂奔模式,带着“笼中人”和种鱼儿拔起双腿,向西北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去。
梁汝黑怀着满腔怒火,带着族里的人赶到客栈,冲到地窖入口,才发现窖口的盖板已被打开,压在上面的橱柜倒在一旁,里面的碗碟摔得七零八落,不由又惊又怒。
“橱柜这么重,他们怎么推开的?”梁汝黑举着火把,照了照洞口,看见一条木桌腿撇在地上,上面还有压撬过的痕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狡猾的狐狸!”他怒气冲天地一脚踹在橱柜上,咬牙切齿地道:“我梁汝黑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任凭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揪回来!”
他牵着那条藏獒到程风所住过的房间,让他嗅了嗅床铺和枕头,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低声在它耳边嘀咕了几句。那狗扬着鼻子,嗅了嗅,就朝西边奔去。
梁汝黑对身后的人道:“龙狗找到贼人的踪迹了,大家伙辛苦下,跟着它向前追去。他们没有马,很容易追上。”
众人轰然应诺,一窝蜂地跟着狗往前跑。因为夜色较暗,地势复杂,要跟着狗追踪,所以有些骑马的族人不敢纵马疾奔,这为程风三人赢得了一些时间。
三人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一路上忽左忽右,来回转折,可身后追击的队伍仿佛有定位跟踪的本事似的,始终紧跟在他们不放。
种鱼儿年少体弱,早已跑不动了,此刻正趴在程风的背上大口喘着气。
“笼中人”听着身后隐隐约约的狗叫声,低声道:“肯定是那条狗记住了咱们的味道,不然他们怎么能紧追不放?”
程风道:“要是有条河就好了,咱们游过去,或许能让它失去嗅源。”
“笼中人”道:“我记得附近有条河流来着。”说完停下脚步,站定了,身子缓缓转了一圈,边转动边嗅着鼻子,突然向西南方向定住了,“这个方向空气更为湿润,附近应该有河流。”
程风奇道:“兄台,这都能嗅出来?!你这鼻子可真灵啊!”
“笼中人”笑了笑,道:“在沙漠、荒滩里待久了,都有这本事,不然得渴死,赶紧往这边跑吧。”
种鱼儿耷拉着脑袋,低声道:“程风哥哥,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害得你还得背着我跑。”
“这时候还说这话干什么?你愿意跟着我,是对我的一份信任,是对我救人一事的认可,放心吧,我程风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将你带回去的,就怕你一直趴在我的背上,会被我身上的山野味道熏死。”
种鱼儿听了这话,在他脖子间悄悄地吸了一口气,依旧是那样馥郁,令她缱绻。
她不知道的是,往往只有是异性相吸的情况,才会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而且会觉得闻起来很舒服,即便这种味道并不见的有多香。
向西南跑了一阵,果然不出“笼中人”所料,潺潺的流水声越来越大,漆黑的夜晚中也看不清河流有多宽,水有多深。
但追兵在即,“笼中人”顾不得多想,抢先tuō_guāng了衣服,用双手举着,便向河中趟去。
水越走越深,很快就要淹到他的脖子了,正在暗暗叫苦之际,水位忽地又渐渐降低了,原来刚刚经过的地方正是河床的最深处。
等过了河,能发现这条河流约莫三丈宽,最深处也就四尺多深。
程风看着种鱼儿只发愁,自己的衣服是脱还是不脱?脱的话有些尴尬,不脱的话,衣服被水浸湿,更加沉重,有碍奔跑不说,也容易受风寒生病。
见程风还在犹豫,“笼中人”在河对岸焦急地低声呼道:“小兄弟,你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