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程风天天就是吃饭睡觉,不忘在狭小的空间做做俯卧撑以保持体能,以待事情有所转机。
“我要出去!”的念头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桓。
他尝试过挖掘洞穴逃出去,可将铺在地上的稻草扒开,地下赫然是大块大块的青石板。
牢房的土墙似乎可以慢慢掏个洞,但掏出来的土块扔在哪里?掏出来的洞用什么遮挡呢?四壁空空的牢房,狱卒转过来,一览无余,有个老鼠洞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他围着狭小的牢房转了一圈又一圈,猛然一拳重重地捶在褐色的土墙,震得墙上的土末子簌簌地往下掉,心中不尽的烦躁和郁闷没有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
很奇怪,这个牢房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周围没有其他囚犯,连个可以骂街的人都没有。
至于骂狱卒?他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
“我去你妈的!搞什么鬼?!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痛清晰地告诉他,他不仅灵魂依旧存在,ròu_tǐ也好生生的。
“这样活着!与死有多大区别?!”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拼命想着逃出生天的办法。
“穿越!穿越!穿到哪里不好?!偏偏穿到大牢里!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程风照着土墙又狠狠地捶了一拳。
这次有狱卒听见了动静,提着灯笼过来照了照,未见到什么异常,大声呵斥一声:“你这该打的鸟厮!捣弄什么?!老实点!不然吃爷爷的一顿好棍棒!”
程风颓然地坐了下去,平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房顶。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采取杀人越狱的暴力办法,至少自己现在天天有吃有喝,性命无忧。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他还不清楚。杀人,杀的还是官差,这种无异于造反的事导致的后果不可掌控。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用暴力解决,也得等待时机。
他自己一人赤手空拳的,可破不了这坚固的牢房,外面究竟有几重守卫,也不了解。
莽撞行事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那个王差拨过来看了看程风在牢房里的情况,与何押狱耳语数句后,便吩咐将程风转入最靠里间的一个牢房。
随即,程风被两名狱卒带着往大牢最深处走,一路上光线幽暗、灯火摇曳,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张巨兽的嘴巴,想要吞噬掉所有的人。
“这是要结果了我吗?”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危急时刻他必然要豁命一拼,不会坐以待毙。
最里的牢房没开天窗,光线很差,借着昏暗的油灯,程风打量了一番,牢房三面是土墙,一面是木柱墙,四周不过五步,显然比之前自己待的牢房防守得更严了。
走进去一看,牢房的角落里居然还坐着一位衣衫褴褛、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就像猎犬嗅着了甚么野物的骚味。
再仔细一瞧,赫然发现老者的左侧锁骨被一根长铁链穿过,长长地与牢房外的一根铁柱相连。
他的锁骨与铁链连接处的肌肉化脓、腐烂后又长出新肉,铁链已与锁骨紧紧连在一起,甚是吓人。
程风进了牢房后,对老者拱了拱手,恭敬地道:“晚辈程风,初来乍到,多有叨扰,还望海涵照顾!敢问老爷子高姓大名?”
那老者仿佛聋子一般,对程风的问话毫无反应。
程风自讨无趣,便与老者成对角靠着牢门坐下来,一边暗中警惕地观察着这个古怪的老人,一边揣摩着单圭将自己与老者关在一起究竟是什么用意。
很快到了晚上吃饭的时点,何押狱哼着小曲儿,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将一碗粥、三个炊饼搁下就走。
程风赶紧叫住他,“何爷!何爷!请留步,是不是弄错了,这房里是两个人,怎么只送一个人的饭?”
“这间牢房向来只按一个人的饮食定额来送,这是大牢里的规矩!”说完,何押狱就疾步转身离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落浅滩被虾戏!这是打算要将我活活饿死吗?”程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此时已经对单圭、对那些小牢子们起了杀机!
既然别人已经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要是手里握着那把重型狙击步枪该多好,立马杀出去,把单圭给崩了!唉!即便枪没有,那把库克锐弯刀在手也是好的。
看了看手中的粥和炊饼,又看了看老者,程风对他道:“老爷子,真抱歉!害您吃不饱饭了。我年轻身体壮,能抗一段时间,您身上还有伤,我喝稀的,您吃干的。”说完将三个炊饼递给了老者。
那老者也毫不客气,低着头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炊饼吃得一干二净。
程风坐了回去,慢慢将碗中的粥喝完并将碗底舔得光可鉴人。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程风经常是饿得两眼冒金光,但还是隐忍坚持着,天天蜷曲着身子躺在稻草堆上,尽量减少能量的消耗。他必须等待时机!
得益于以前的野外生存训练,程风对食物的挑剔程度极低,只要牢房里能碰见的活物,全都被程风捉去吃掉,蟑螂、苍蝇、蚂蚁都遭了秧,在他眼里这都是蛋白质和能量。
在此期间,王差拨过来转过两次,看了看牢房里的情况,程风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诧异和古怪。
“嗡嗡!”牢房里飞来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