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鱼儿见了程风的身影,一脸欣喜,曲端却是恼怒异常,板着脸喝问道:“你是谁?怎么闯到本将府上了?”
程风听了一头雾水,这位爷咋的了?失心疯了?!不是前段时间刚刚见过自己了吗?怎么就不认识自己了?!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官儿呢!他只好无奈地拱手行礼,道:“小民程风,见过曲监押!今日是奉种小娘子之命,前来陪她去南山打猎。”
经与“铁鹞子”一场硬仗,加之那天参战的士卒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添油加醋般地对他夸大吹嘘。
没几天日子,程风已是荡羌寨人人夸口称赞的好汉,寨里上上下下都已认识他,因为那一支逆转生死的标枪,还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程一枪”。
曲府守门的士卒也不例外,他见“程一枪”与种鱼儿相熟,又是部将王礼佛的表弟,便放他入府,哪知道会引起这场不快。
曲端伸出手指,指着程风鼻子厉声道:“你大好年纪,自来我寨上,不从军不读书、不耕种不经商,天天游手好闲、不事生产。
更常与士卒聚众饮酒、呼啸酒肆、败坏军纪。我朝即将与夏国开战,你这种闲杂人等不宜在此久留!速速离去!”
程风还未开腔,种鱼儿先着恼了,她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地道:“你欺人太甚!你以为这荡羌寨是什么风水宝地、金山银窝?我们非赖在这不走?走!我们现在就回平夏城去!”
说完,种鱼儿拽着程风的胳膊就往外走。
曲端忙上前拦着,急道:“哎哎哎,我的鱼儿!我让他走,没说赶你走啊?你生哪门子气?!”
种鱼儿翻了他一白眼,气鼓鼓地道:“你天天过来磨磨唧唧,吹胡子瞪眼的,不就想让我回平夏城吗?监押大官人的话我怎敢不听?现在我就走!”
曲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指着她拉着程风衣袖的手道:“你...我...你走是可以,怎么拉着他一起走?唉!这成何体统?!”
“我让他送我回家,出了荡羌寨你管得着吗?”种鱼儿一脸鄙夷。
曲端出离愤怒,心痛欲绝,指着程风,对种鱼儿厉声质问:“他?!他是你何人?”
程风神色不动,心中有些不爽,“哎呀妈呀!怎么感觉自己躺枪呢?!敢情这姓曲的小子把我当情敌了?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
他又看看种鱼儿,那还未发育完全的小萝莉,暗自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菜啊!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这个锅我可不想背……”
种鱼儿尖尖的下巴一翘,高举着手,踮着脚尖拍了拍程风的脑袋,向曲端傲然一笑,道:“这是救过我的大英雄!打败三千‘铁鹞子’的大英雄!谁要想欺负我,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护卫我!”
“我去!这话是夸我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她养的大萌宠似的,让咬谁,扑上去咬谁……”程风躲闪着她的手,一脸古怪。
“好!好!好!他是你心中的大英雄是吧?那我今天就和他较量一番,看看究竟谁是真正的英雄!”
曲端对于程风浪得虚名一事一直忿忿不平,此时眼里带着妒火,一心想要在种鱼儿面前找回颜面。
他将脖子下的系绳一拉,肩头一抖,将披风抖落在地,怨毒地盯着程风,一扬下巴,挑衅地问道:“会射箭吗?”
程风诚恳地摇了摇头,“这个…挺难的…在下真不会…”
曲端不屑地笑了笑,目中射出精光,森然问道:“会上马冲阵厮杀吗?可有擅用的长兵刃?咱们马上走几个回合?”
继续摇了摇头,“额,在下马术不精,也使不动什么长枪大戟…”
曲端不禁哑然失笑,对种鱼儿奚落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大英雄?!”
种鱼儿也不仅语塞,她与程风相处时间不长,哪知道程风这也不会哪也不会,她也有些后悔,好像自己吹捧程风吹过了。
曲端的目光瞥见了程风的库克锐弯刀,顿时来了精神,笑道:“哟!看你腰间佩着短刀,看来会使短兵刃吧?要不比划比划这个?”
程风拱了拱手,道:“曲监押,刀枪无眼,无论伤着谁都不好,还是不要动兵刃了。”
“屁!”曲端嗤笑一声,他自以为捕捉到了程风转瞬之间的心虚,“嘴上说得好听,我看你是胆儿虚吧?还怕伤了本将?你做梦去吧!”
程风神色依旧不动,他不想与曲端发生冲突,自己孑然一身无所谓,但那样的话会给王进带来麻烦。
曲端眼珠一转,不依不饶地道:“你有手有脚的,拳脚你总会吧?打几拳踢几脚不会要人性命,这个你不可再推辞了!”
种鱼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冲上前去,边将程风拉到一边去,边对曲端强笑道:“算了,算了,今天咱们不比了!我还要赶着去打猎去呢!”
她此时对程风也没了信心,觉得他好像是个除了身手敏捷些啥也不会的白徒,曲端又是天天打熬力气的武将,两人较量,她担心程风会吃了大亏。
“哈哈!这个胆小如鼠的东西!连弓都不会射,还陪你去打猎?开玩笑吧?!今天不分个高下,谁都不能走!”
曲端见程风躲躲闪闪,自以为胜券在握,更加不肯将其轻易放过,他一手将种鱼儿拨拉开,逼近了程风,紧盯着他的眼睛,鼻尖对着鼻尖,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要说平日里,曲端是不敢对种鱼儿如此无礼的,可他今日却是怒气上头,红了眼睛,所以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