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如浓雾般在天地间形成白蒙蒙的帘幕,苗家屋檐下静立着一男三女。
陈俊杰轻拥着苗文文的肩膀,双眼微凌扫视门前的泥湿地。而在他俩身旁分左右站着杨花花和花云珍两大美女,他们完全可以构成一副唯美的画面,如果没有满身污渍且止不住痛呼哀嚎的吴春生破坏的话。
“闭嘴,真烦!”陈俊杰怒然转身,飞起一脚踢在吴新江的侧腰上。
“啊!”吴春生痛呼一声,双手抱着被子弹洞穿的小腿,用极为怨毒的眼神看了陈俊杰一眼,双眼却又很快迷离涣散起来。他紧咬牙光,承受着丧儿之痛,身上的伤痛,却没有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只是侧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陈俊杰再次正视前方,泥湿地上躺着八个人和两具死尸,还站着十几个正小声议论的村民。他的眼神越发的冷俊起来,很有睥睨天下的味道。
“哎!好人终难有好报!”陈俊杰叹息一声,身影一闪来到杀猪大汉的尸体旁,伏身将其抱了起来,并缓缓走回到屋檐下。早在带着苗文文瞬移而来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杀猪大汗的尸体,只是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若是换作以前,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对死尸的忽视。然而现在他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性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变得冷酷起来,对于陌生人的生死已然能做到熟视无睹那般的冷酷。
当他将杀猪大汉放到走廊的一块干地上,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绝对的实力和强大的背景终会受人欺负的。他在东海市的父母是这样,苗文文一家也是这样。
陈俊杰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杀猪大汉被吴新江一枪爆头,却从村民的小声议论中听出了事情的大概。杀猪大汉名为苗友强,他是为苗友厚出头而死的。
苗友强是苗文文的同宗大伯,早年丧妻留一下独女现在京都上大学。正因他是帮苗友厚出头才遭来杀身之祸,陈俊杰才会将他的尸体抱到干燥地方。这完全是看在苗文文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根本不会理会。
苗文文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的叫了声,“大伯!”身体摇晃几下无力的依靠在陈俊杰的怀里,不停的抽泣着。
村民们纷纷摇头叹息,一个个想上前的样子却又不敢太过靠近。亲眼目睹陈俊杰一脚将吴新江踩死,他们对他有着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
门前的泥湿地上乱糟糟的脚印开始积水,陈俊杰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面如死灰的吴春生,道:“你的救兵到了!”
吴春生猛然抬头看向进村的道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失望的底下头去,强压心中的愤恨不显露在脸上,却在心里呐喊着:你们害死了老子的儿子,老子一定会让你们陪葬,一定会!
众人诡异的静寞了会,几辆在雨雾中急速行驶的车子结队而来,先是模糊不清的车影,紧接着又就车子的轰鸣之声,最终抛洒着泥水急速行驶而来。
车队在苗家门前的泥湿晒谷场上压出一道道积水车轮印停了下来,快速的从车里跳下几十人。
吴春生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不顾腿上的枪伤一瘸一拐的迎上来人。
“真是不知道死活!”站的离陈俊杰稍远点的杨花花冷声嘀咕道。
花云珍也是微皱眉头,继而偏头嘻笑着问陈俊杰,“老公,你想为这一方除害?”见他并没有阻止吴春生的意思,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用意。
陈俊杰冷笑着点点头,“一个县长而已,算不得什么大鱼。像他这样纵子为非作歹的县长,如果没有后台又怎么可能当上县长呢?”
陈俊杰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车队里下来的几十人里的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卖相不错的西装男子。他刚下车,就有一个小混混样的青年为他撑起雨伞,还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天哥!”
天哥冷眼扫视一眼,继而将目光落到吴春生的身上,不由的眉头一皱,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两个手下将吴春生给架到身前。他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老吴啊,怎么这么狼狈啊,好像刚从地里爬上来似的。”
“天哥,你要为我报仇啊。”吴春生顿时痛哭起来,指着一脸笑意的陈俊杰,恶狠狠的又道:“就是那小子杀了我儿子!”
砰!毫无征兆的一声枪响,让众人都为之一惊。吴春生痛呼一声,扑嗵一声跪到地上,溅起的泥水染污了天哥的裤脚。
“做官做到你这种地步,真是丢人。真想一枪毙了你!”开枪的是怒不可遏的花云珍,打中的却是吴春生的另一条腿。
在众人震惊错愕之际,陈俊杰急步冲到天哥面前,一脸笑意的问,“你是这白痴请来的逗比吗?”
呃!好快的速度!天哥下意识倒退了半步,盯着陈俊杰的双眼一丝忌惮之色一闪而逝,冷笑两声继而怒声喝问:“你小子算什么东西?”
“呵呵!”陈俊杰轻笑而声,继而怒容突现,飞起一脚踹在天哥的小肚子上,“看来你就是老子想钓的大鱼了!”
天哥闷哼一声滑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黑色越野车上,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几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而出。他后撑着车身站直身子,一抹嘴角的血迹,怒视着陈俊杰,吼道:“你们他妈。的都傻了,给老子动手,干掉他!”
天哥的几十个手下顿时惊醒,从腰间掏出砍刀、甩棍等武器,吆喝着扑杀向陈俊杰。甚至还有两人直接从腰间摸出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