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反正只是短短几天时间里,这两人已经吵了不下十几次,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道缘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再劝,他苦笑摇头,缓步走向城内。
当日前去云霄城时,那络绎不绝的人流就已经让他叹为观止,但看此时第一城的情况,比云霄城多了何止数倍。
进到城内,数不清的亭台楼阁、奢华建筑,整整齐齐的矗立在宽阔的街道两旁,无数的酒楼茶肆、各种商家、贩夫走卒更是放眼皆是。
道缘和虎烈还好些,虽然心中惊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而雷落这家伙直感觉眼睛有些不够使,脑袋一个劲儿的左摇右晃,不时的出几句惊叹,惹得虎烈一顿白眼。
此时已经日近天中,三人找了一家饭馆打尖,又问明了第一武院的位置,吃完饭后,径直依照店家的指点寻去。
走不上几条街,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有几声女人的尖叫传来,还带着一阵嚣张猥亵的笑声,三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到巷口一看,只见里面有三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满脸邪笑的围着一个女孩,把其堵在墙角,一副群狼围猎的架势。
那女孩年龄不大,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身形十分娇弱,模样生的倒是颇为清纯。不过她此刻脸上有些尘土,头有些凌乱,珠玉般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但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但很明显是被人撕扯造成,好几次欲夺路而逃,但每次均被几人挡了回去。
“臭丫头,还想跑?你跑得了吗!”其中一人满脸冷笑,怒声呵斥。
那女孩瑟缩着身体,悲愤的道:“你们三番五次的来欺负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嘿嘿,说实话,我们也不认识你。”另一个家伙连声怪笑,忽然凑到女孩近前,脸色变得凶狠狰狞:“要怪,就怪你那短命的老爹!谁叫他当初太过嚣张,不给我们面子,所谓父债女还,现在他已经下了地狱,你这当女儿的,自然要替他偿还!”
那女孩先是一愣,两只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的滚落,大声哭道:“你胡说!你胡说!我爹爹他根本就没死……没死!”
“没死?那你告诉我,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那人嗤笑一声:“不用再自己骗自己了,我们早就收到消息,你那死鬼老爹早就客死异乡,曝尸荒野了!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会一而再的前来找你?嘿嘿……”
“你胡说!你骗人!爹爹根本没有死……他只不过是有事耽搁了……我不信,我不信!”
听着那人如此笃定的语气,心中早就有所怀疑的女孩更是芳心悲痛,口气也越来越没底气,显然已经是信了六七分。
只是她心中仍有一丝希望,希望爹爹真的是有事缠身,无法回来。否则,她可真的就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我说两位,跟一个臭丫头废什么话!”
最后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一脸不耐:“他老子已经没了,那咱们的顾忌也就没了,还是之前说定的,这臭丫头虽然年龄不大,但模样生的倒是十分标致,现在咱们就把她卖到忘尘居换些银子花花,也好一出多年来的恶气!”
“你们要把我卖到青楼?!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救命啊……!”
那女孩闻言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冷不防撞出了三人的包围,直奔巷口而来。
“抓住她!”
“快,别让她跑了……”
“臭丫头,本少爷看你今日能跑到哪里!给我站住!”
看着身边经过的几个身影快步的远远绕开,道缘暗中叹息一声,正准备迈步上前,忽听身后衣袂带风,虎烈铁塔一般的身影一跃而出,口中大喝一声,好似晴天霹雳。
“住手!”
那女孩离他最近,猛然听到这声怒吼,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直直的向前倒去,虎烈没料到她竟这般的弱不禁风,一个闪身,轻松的托住她的手臂,和声道:“莫怕。”说完顿时一愣,这女孩眼睛虽大,目光却有些无焦,原来竟是一个盲女。
女孩此时已经知道来了救星,脸色一喜,急忙抓着他的衣襟,嘴里大叫:“救命……!”
那三个年轻人也被他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相互看了看,随即大怒,一起并肩走过来,齐声喝道:“哪里来到家伙,居然敢多管闲事!”
虎烈把那女孩交给道缘,面色清冷的盯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家伙竟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枉为堂堂男儿!太也不知羞耻!”
“混蛋!”
为那人抬头打量着虎烈,见他的打扮有些不伦不类,虽然人高马大,但透着一股山野之气,不由心中大定:“你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敢管我们的事情!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识相的就赶紧给本公子滚开,要不然莫怪我们不客气!”
他虽然声音不小,但却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虎烈七尺多的身高,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震撼,再加上这股狂放霸道的气势,让他也暗暗有些顾忌,所以才想用言语吓唬,意图喝退虎烈。
“要滚的应该是你们!”虎烈抱着肩膀,俯视的眼神里尽是厌憎:“我的脾气不好,不要逼我出手。”
他自小性情豪爽刚正,最见不得欺凌弱小之徒,倘若不是临出门前族人千叮万嘱,让他不要惹是生非,他早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