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上大金乌乃是神主之境。看上去是化日普惠天下,可实际上却守着帝药不予天下之人。扶桑树说是沟通天地的桥梁,何尝不是封住天界之人的封印?呵呵,天界之人以大桃树封住了冥府,不让人、冥两界真正贯通。可天界之人只怕也未料到吧,也有人可以大神通,用扶桑树堵住了天界。这样咱们就谁也不用嫉妒谁了,想要过界出现,那便只能付出代价后再出现在另外一界。”
“若真正论起来,三界之中得大自在的反而是无自己道的人界。说是冥界掌人生死。可你何曾见过该死之人必死,当活之人必活了?天界之人虽说实力超绝,远非神道为尊境。可他们对于人界之事真正能够左右的又有多少?千年以前,人界之人尚且还能敬神畏鬼。可如今呢?呵呵,人界之人竟能想得到联手,共同算计冥府与扶桑树。嘿嘿……若是给他们得逞了,到时候三界共通,天地间道则充盈,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神境高手能够接连破境。可他们以为三界互通了,仅仅是对他们有利?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谁来说最有利?谁最希望见到这样?”
“三界果真互通了固然能让人界的那一小撮人突破现有的神境。可其芸芸众生呢?他们能像那些人一样一飞冲天?莫忘记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从何而来。远古时期,三界的确互通,那时的冥界与人界不过是天界的后院与豢养地。天材地宝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他们囊中之物而已,万物生灵也不过是他们可生杀予罚随意拿捏的对象。正是有这样悲伤耻辱的过去,是以人界与冥界联手,共同驱赶了天界之人。三界从此不再能够轻易勾连。天界之人败走之时以大桃树封住了冥界的出口,而冥界也与人界出手用扶桑树堵住了天界的出口。”
“只是这看上去是人界与冥界的胜利却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天界之人虽然败走,却亲手将人界的道运尽数席卷,只留下感悟天道之法。是以人界修士,若想入神境,只能以道问天,求天道认可。这是天界之人留下的后手,也是远古时期开始他们养成的心性,自认为高人一等。有了天道管束,人界那些目前为止修为最高深者想要破境只能求于天界。是以此时天界算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人界之人打开扶桑树大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界后辈,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已经忘记了祖辈是如何被天界之人奴役的了,竟然妄想着能以打开扶桑树大门的方法去破境。”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还留有一丝敬畏之心的缘故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些急于破境的几个竟然同时没有出手,只是派了些青壮神境前来。这中间不否认有这些后生晚辈并未将我等放在眼里的原因。可也不难看出这些人老巨滑的人也想用这些人试探冥府、天界的态度。呵呵,天界的态度,算得上是秃子头上长虱子的事了。我冥府的态度,便是神荼的态度!”说到这里,离阎君转脸看向郁垒,说道:“垒哥儿,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边是如今即便我不出手,天界之人也会有人出手主动去打开天界之门。以我所想,这次人界各族高手一起出手,天界不会坐等这样的机会白白流失掉。”
郁垒听到离阎君如此说,皱眉问道:“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我闻所未闻,你是如何得知?”
离阎君凄然一笑:“自陨性命,以元神入主冥殿,可自行查阅《冥典》,冥典所载,多是远古不世之秘。我若不是舍了人身。又岂会得知这些?”
郁垒看到离阎君神情,默然不语,因为他看出了,离阎君说出此事时的惨然。
郁垒皱眉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会允许三界之门同开的了?”
离阎君冷声说道:“三界之门岂能同开?若是果真开了,不说人界,我冥府将置于何地?以天界的秉性,势必要拿我冥府率先动手,以泄私愤。我想也正是这样,那些人界之人才会想着会不会在天界之门大开后能免受天界之人的责罚。哼,他们莫非忘记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我冥府被天界算账,那么人界就能逃过一劫了?”
郁垒此刻竟出奇地没有反驳离阎君,而是点头说道“既然如你所说,冥府与人界自当同心协力才是,你如何能够将手伸向人界?”
离阎君冷哼道:“这千年以来,我见惯了太多的出尔反尔,也熟知了人界的贪得无厌。父子成仇,同族相残,所图不过“名利”二字。”说到这里,离阎君咧嘴一笑,说不尽的血腥与森然之意:“你们入冥府之时所杀的虺蛟,便是人界的虺蛇。一心想要化成应龙,却终究得不到天道认可,便连神境也不得其门而入。于是私入冥府,我告诉它,只要吞了自己兄长,那么它兄长的一身修为与气运生机便会尽数转移到他身上,而后入我冥府,可入神境。你看到了,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还有那九婴,原本虚神境多年,却终究入神不得其门。于是以身饲我,我便告诉他,若是能举一族之力,定能助它入神。”
……
“你看,这些人入了神境,也不用什么天道认可。而且你也与他们战过,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神境实力却是实打实的神境修为。”说着,离阎君满怀期待地看向郁垒:“这些人不过是由人界入我冥界的棋子而已,是以我也不会真正予他们冥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