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明明才来过,那时候顾家是非常的宁静祥和的,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有种乱糟糟的感觉,每个人脚底下都跟安了风火轮似的,就差飞起来了,她们匆忙的游走在正厅和偏房之间。
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小心翼翼,细看之下眼底还有浓浓的疲惫,像是一整夜没有睡了。
苏知意心里一咯噔,坏了,看来顾西洲的情况真的不妙!
若是顾西洲好好的,应该不会动用这么多的人力才对?而且她和外公已经进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过来迎接他们,显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甚至可以说她们压根儿没有心思注意到他们,因为她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知意和夏东祥看着忙碌的人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夏东祥用眼睛询问她,然而她却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夏司令!怎么您今天有空过来?”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了!苏知意松了口气。
苏知意扭头朝着声源看了过去,看到了上次来顾家时见到的那个姓于的中年男人。
“国志,老顾呢?”夏东祥把顾家这明显是当成自己家了,拉着苏知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被称为国志的便是那个中年男人,他微微弓着身子,走在他们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首长他在一楼的卧室陪着西洲。”
“西洲他怎么了?”夏东祥他仿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微微惊讶的挑着眉。
于国志明显一愣,似乎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半响才说:“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
这样说着,他加快了脚步在他们前面带路。
苏知意一边走着一边小声问道:“外公这是谁啊?您认识他?”
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前面的身影,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他是老顾手底下的,跟了老顾半辈子,我们自然是熟识的。”
苏知意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也加快了脚步,一直紧紧的跟着他们。
还未进顾西洲的房间,苏知意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烟味儿,甚至可以说有些呛鼻子。
她停下脚步,脑袋往房间里看了看:“顾爷爷在里面?”
“苏小姐,没有错,首长他们都在里面。”见她一直没有进门,一旁的中年男人刻意解释了一下。
苏知意伸手扇了扇鼻子前面,试图将这呛人的味道消散。
一进门正好看到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卧室中间的桌子上摆上香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的时候几乎受惊了一样,然后便倏地转头看向了门口这边。
不知是不是苏知意多心了,她总感觉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眸光明显闪烁了下。
苏知意好奇的看着她,她脸上涂了浓重的色彩遮挡住了脸上的沟壑,头发上则插着几根分不清什么鸟类的羽毛,而她的衣着则更是夸张了,简直是把所有的颜色都穿在了身上。
这不明显就是跳大神的吗?
苏知意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了然,但是面色却没有透露出什么,只把目光从她的身上轻飘飘的移开,移到了一旁面色忧心的顾长青身上。
“顾爷爷!”苏知意笑的甜甜,小跑着扑过去。
“棠棠?”顾长青刚刚正在愣神,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临,这会儿看着她笑着扑过来难免有些讶异。
“老夏,你也来了?”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夏东祥走去。
两人各走了几步,正好站在最乌烟瘴气的地方。
“老夏,咱们出去说。”说着话,顾长青拉着夏东祥走到了门外。
两个人一直走出门外,这才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一些了,他们站在客厅里便聊了起来。
“老顾,怎么家里这么乌烟瘴气的?可是出了什么事?”看着好友拧紧的眉心,夏东祥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经历了什么,洲儿不过出门倒了趟垃圾然后就昏倒在外面了,我们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他,结果他回来之后却昏迷不醒还开始发了呓语,梦里一直在说什么鬼、鬼的,我特意请来了医生,那段医生也无能为力,情急之下我只好让人请来了屋里的那个人了。”
说着顾老爷子的脸色一直未曾缓和过,他忧心忡忡的,但是明智的没有把神婆的那番话说出来。
若是真让孙子跟那女鬼定亲,势必要把他和苏棠的婚事推了,眼下面前的这是最疼爱苏棠的外公,若是让他知道他们有此盘算恐怕就当场恼羞成怒的。
这可是眼下最最让他头疼的事了!
本来他便不信这些鬼神之事,但是刚刚儿子儿媳回来了,听了神婆的话之后,儿媳当即就做主听神婆的话,依着她的意思去做。
她的意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拿她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那她怎么说?老顾,你是不是糊涂?怎么能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呢?真是枉费你从战场锻炼出的铮铮铁骨了!”
不用说夏东祥只要一看里面的情况也猜出了七八分,知道这高知的一家人让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给攥住了!
顾长青听着老友的埋怨,心里有些羞愧,觉得老脸一红。
他们正在说话的当口,苏知意却在里面观察起床上的顾西洲来,她刚刚趁着两个老人不注意便溜到床边来。
顾西洲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连放在肚子上交叠的两只手的骨节都是泛着白的。
苏知意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突然看着他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