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初被明夷如此“恬不知耻”的问话惊到了,看着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夷也豁出去了,既然问了,就要得到答案,何况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如果曾经有过亲密,那么下一次会更加容易。如果未曾有过,那当然最好,明娘子得不到的,让她明怡得到。
明夷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再问了一遍:“你和我,有没有圆房?”
“既然当时感情是假的,我怎能做出那般事。如果肯做,也就无需装死遁逃了。”时之初说得义正词严。
明夷心里一阵窃喜,和自己看上的果子没被别人偷吃的感觉一样。但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对明娘子坐怀不乱,这相当于瞧不上她自己的脸蛋和身体,这问题有些严重,便继续逼问:“怎么?是我长得不好,还是你有别的红颜知己?让你宁死都不肯和我洞房。”
时之初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拽到了山崖边:“别胡闹了,都说了过去的事我们再不提。是不是想我把你扔下去?”
明夷看了眼不见底的山崖,一身冷汗,乖乖换了笑脸:“好,我不问了。”
虽然是第三次走这道悬崖了,今日却格外惊险。一方面脚下泥土格外湿滑,可能前一夜山上还下了点雨,冲刷得地面有些松散,另一方面原本用来攀住的崖壁也湿黏黏的,有些地方有苔痕,很容易脱手。她下脚有些犹豫,回头看了时之初一眼,他展开手臂,向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臂就在她腰后,拇指点着她的腰窝。虽然只是小小一点接触,却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她知道以时之初的武功和力量,哪怕她整个人往后摔,都不会有任何意外生。
这种信任,让她顿时无所畏惧。
可惜,仅仅胆大还是不够的。悬崖将走完,她也松下一口气,往前一步跨得大了些,未站定,只觉得脚下一划,人已经往下坠落。未等她脑中闪过无数武侠片里,男主搂着女主转几十圈的慢镜头,她已被搂到一副胸怀之中,紧紧贴着,喘不过气。
只听到耳边一下两下脚踏在岩壁上的声音,而后沉沉落地。睁开眼,已经在悬崖尽头,双脚悬空,被他搂着,如同抓个小猫小狗。
“放我下来。”她红了脸,自己这样子太狼狈,“都是这地上太滑了……”
他不待她说完,伸出手,转过身,也不看她:“走吧。”
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牵手的机会,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抓住。
下山谷的路最是难走,但有了这双手,她如履平地,不用担心脚下打滑,不用担心重心不稳。滚烫的手心像是传来一种力量,让她不知疲惫,也不知是真的还只是心理作用。
到谷底,是正午时分。比上次三个女子的攀爬快了不止一倍。
“没想到这么快回到洗心谷。”她由衷叹道,山谷之中空气格外鲜甜,忍不住多吸几口。
时之初松开了手,稍微抖动了一下手臂,想必是刚才被明夷拽得太紧了:“洗心谷?又是你给起的名字吗?”
“是啊,不好听吗?这里幽静清雅,正适合洗涤尘俗之气。”她对医庐的位置已经烂熟于胸,蹦跳着走在前面。
时之初不语,紧跟着。
到医庐前,明夷还是停下了,缪四娘虽然对她还挺不错,但总有着淡淡的疏离感,世外高人的派头。何况,确定了是她心上人的长辈,还是一同前来,莫名有见家长一般的紧张感。
退后两步,看了眼时之初。他也明了,大步走了进去。
明夷怂得不行,远远跟着,由他姑侄俩先寒暄一阵。
可能由于时之初身形高大,遮住了她,她在外屋站着,姑侄俩在中间屋谈话,缪四娘看来没有现她也在。
“你怎么又来了?”缪四娘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喜爱这个侄子,声音有些冷淡。
“来看看姑母,可有什么需要我带来的东西。”时之初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松懈。
缪四娘很了解这个侄儿一般:“不用。你无事不会来扰我,知道我喜爱清静。有什么需要快说吧。”
时之初乖乖回答:“来求姑母的化尸水。”
缪四娘声色俱厉:“要那物做什么!你的功夫要杀什么人都轻而易举吧。”
时之初耐心解释:“我收了个徒儿,他得罪了官府中人,我想用一个该死之人的尸换他自由,需能让尸体快腐烂。”
缪四娘语气稍缓,依旧不悦:“哼,该死与否,是你能定的吗?不要逾矩做天理王法该做的事。”
明夷听着,觉得缪四娘三观真是挺正的,难得。
时之初诚恳应道:“姑母说的是,我一定少造杀孽。”
缪四娘深叹一声:“我去给你取。”
缪四娘返身在竹架上翻找起来,一边念叨起来:“上次殷娘带了丰家那小娘子来,我瞧着倒没有你说的那样。知道你觉着亏欠她,所以我替你尽量还些。你也知道你情况,少招惹人家。不过若你哪日抛开一切找个女子归隐山林了,我倒是欢迎你来给姑母作伴。”
明夷再躲着,怕里头说出什么不想让自己听到的话来,赶紧出声:“四娘,我又来叨饶你了。”
缪四娘回头一看,向时之初狠狠瞪了一眼:“你二人怎么好到这地步了?”
时之初一脸苦笑:“明夷脚伤说又犯了,一定要来。”
缪四娘重复了句:“明夷……嗯。行,一会儿我给你看看。”
明夷一头汗,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