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早就打上了林昭的主意,在十东她们见到自己画像欣喜雀跃的时候。哪个女子不喜欢看自己在画中比铜鉴中亲眼所见更加美丽?就像谁不愿意看到比镜中的自己完美三成的美颜相片?
这林昭,就是个人肉美颜相机。新的妆容加上林昭的美人画,一定会让那些娘子们欣喜若狂。
而这承未阁,也就是个朋友圈。她会让娘子们留下最满意的画像,用于向其它娘子展示新的胭脂水粉和妆容。女人打扮好看,未必为悦己者,可以为了自己看着高兴,更重要是给其他女人看看,老娘就是那么美!
所以她并不在乎林昭将会得到的那点润笔,哪怕出钱请画师都值得,更何况不用她花费。也不怕她们私下找林昭画,不展示出来,再美的画也毫无价值。
林昭思忖一阵,问道:“恕在下愚钝,还是不懂娘子为何要与我合作,且不收丝毫费用。”
明夷解释道:“你让你为娘子们绘画,你收取酬劳,而我可使得娘子们更愿意尝试我的各种胭脂水粉用于装扮,岂不是一举两得?”
林昭恍然:“原来如此。”
明夷自认已无阻碍:“林先生以为如何?若先生首肯了,开张之日就请一同前来。”
林昭却又露出为难之色:“只是,我在书院中也有许多丢不下的事,定是不能耽搁正事的。此事若被凌院判知晓,我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凌院判,明夷觉得耳熟,回想了下,是之前五郎提过,家中藏了不少古玩真迹的隐形富豪。她笑道:“凌院判的夫人是我们拾靥坊的贵宾,也在承未阁开张邀请名单之中。以后凌夫人成了我们的贵客,自然与你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定会维护你的。”
林昭也不蠢,自语道:“我看明娘子藏了那四位绝色的男子,就是为承未阁准备的吧,如此说来,真是极少少妇能抵挡这样的诱惑,更不会被夫君得知。所以凌夫人也不例外,会担心我走露给院判而与我结成同盟。”
明夷抬了抬眉毛,赞道:“林先生真是聪明人,只不过先生怕是有所误会,四君子虽在承未阁中,不过是助兴的乐师而已,并无不可见人之事。”
林昭并不在意她所说:“有如此的姿容,无论做什么,都一样会让那些娘子心里犯了禁,如若再巧言几句,真会让她们把金山银山都搬来。”
“哈哈,林先生这是开玩笑,那我岂不是很快就富可敌国?承您贵言了。”明夷只作贪财好利的模样,由得他去想吧。
林昭将四君子的小像放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会儿,终于似下定了决心:“好,我就赌明娘子定能大富大贵,我与你同舟,总也能捞点好处。只是我还有一个愿望,势必要请娘子玉成。”
明夷见他多番推三阻四,早知他会有所求,便问道:“直说便是。”
“你也知我只画美人,承未阁的贵客们却未必个个能入我眼,但既然答应了娘子,以后哪怕再违心,我也需画。要画得像,更要画得美,这并非容易的事。但若娘子允我随时可以为四君子作画,那即使难为自己画出平凡妇人的美态,我也认了!”林昭倒也实诚,直接开了条件。
明夷本以为他还要狮子大开口要求额外酬劳,没想到他只是如此要求,看来真是个为了画极品美人不惜一切的主,她自然一口答应:“好,就此说定,静候开张之日林先生的光临。我不妨碍您作画了,要不要让十东她们来为您研墨?”
林昭眯着眼笑:“那敢情好。”
明夷自继业楼出来,连山已经登记好那些需要寻亲的女工亲人的资料,送到明夷手中,有四五桩,写了姓名籍贯生辰和样貌特点,连山这孩子做事还是很有条理。
明夷收好,取了两件新研发出的胭脂,策马直奔东市拾靥坊。
七郎也在,明夷让他去寻那个身形粗壮、面容憨厚的中年市丞来,明夷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但一众市丞中,就属他长得最顺眼,可能是自己来店铺第一天就承蒙他解围的缘故。
市丞过来了,明夷取了一吊钱,加上两盒新品胭脂都送他手中:“我这一向都不在铺子里,这两个孩子看铺也不知会不会得罪客人,如果有什么面红口角的,还请市丞多多照看着。”
市丞受宠若惊:“娘子太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
明夷凑近去,说道:“这两盒胭脂是我们拾靥坊新做的,价值不菲,并不出售,准备送给长公主。你拿去送妻妾也好,送红颜也罢,定能哄得她们开心。”
市丞看着手中的胭脂,手都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捧着的重重的黄金,声音也颤颤的:“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
“放心,我不用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多帮着照看下我这小铺就好。”明夷爽朗说道,“对了,还要麻烦你帮我跑一趟,与刘参军说一声,请他来一趟,我有事要与他说。”
市丞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去替她跑腿了。
明夷知道上一回崔小娘子跑去找市令来找茬,旁人对于为她和刘恩朝传话都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看在有少尹为她出面,恐怕再花几吊钱也没人肯去。
她见刘恩朝,当然不只是为了手上这个寻亲名单,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此事关乎刘恩朝的前程,更关乎她的大计,她必须要确认,此人,值不值得她委以重任。
半个时辰后,刘恩朝便出现在拾靥坊门口,面色有些疑惑,还有几分羞赧:“明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