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然有如此怪病?!”淮绶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诶···这病啊是越病越严重,先前发病的时候,我家那婆娘还尚存些理智,可如今···竟落得了这般田地!”说道伤心处,这个身高足有七尺的汉子也不由得抹了把眼泪。
“嘎子——!回去了!”远处的几个村民拉扯着捆绑在那女人身上的麻绳,一边高声朝着男人喊道。
“诶——!来了!”男人转回身向后摆了摆手,又尴尬的瞄了一眼远处木柱上栓着的那匹已经跛了腿的马,再次开口道“几位大人可是要前往梵茵?”
淮绶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真是万分抱歉,因为俺家婆娘伤了您的马匹···这,若是几位大人不嫌弃,不如就先到小人家休憩一晚,村长家饲养了几匹好马,等到明日小人再去村长家买来赔给各位大人···”
“这···”淮绶有些犹豫的朝我望了过来,尽管也可以到附近的村镇上去买马连夜离开,可是方才看那女人病症很是诡异多怪,冥冥中让我从心底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我默许的朝着淮绶点了点头,得到了我的应允后,淮绶这才起身拱手道“那就有劳大哥带路,多有叨扰了!”
“哦,没事没事,小人家境贫寒,只要各位大人莫嫌弃···”男人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淮绶宽慰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很是爽朗的开口道“大哥,您也莫要紧张,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游人,并非什么大人,还不知兄长您如何称呼?”
听到淮绶如此说,男人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颜“嗨~我们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哪有的什么名字,俺姓牛,村里的人都叫俺嘎子,嘿嘿~”男人憨傻的挠了挠头回答道。
“牛大哥,您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诶诶,您看我这记性,村里的道路崎岖,几位大人还要小心着些!”牛大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快步跑向木柱,解开那匹已经受伤的马,蹲下身动作很是熟练的用布简单包扎了起来后。
这才一手拉拽着缰绳,一边向我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离开茶肆,跟着一行人踏过暴土扬长的官道,又走过一片细密的树林,在茂密的藤枝中穿梭着。
路途虽不远,但却崎岖复杂,终于在翻过一个半人高的土丘后,远处隐约闪烁的烛火,这才让我们看到了村庄的庐山真面目。
村子的前侧是一片偌大的庄稼地,此时也过去了秋收的季节,可眼前的这片稻田却是挺立枯黄的样子,粮食看起来并没有被收割起来,甚至四周全都用高高的铁栅栏围成了一圈!
不仅如此,放眼望去,荒败的稻田中竟赫然缺少了一大半,甚至还有许多秧苗被撕咬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更加破败潦倒···
“牛大哥,这庄稼···”淮绶试探的开口问道。
“诶···这就是被村中撒了癔症的村民祸害啃食后的样子···这片田,是朝廷按照每户每人两晌地分发下来的,是俺们全村一年的口粮···
可就是在秋收之前,几户村民突染了这场怪病,村长为了医治好村民,便带着我们出村去寻医问药,等到再回来时,农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多庄稼的根都被人连根拔了起来···
我们全村的村民一同抢收,也不过才收上来几十旦米,根本不足我们全村人的口粮!”牛大哥一边说着,脸上更露出了愁容。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么?”淮绶紧接着开口问道。
“村中的大小事全都由村长决定,俺也只是听说村长已经写了文书上报到了朝廷,日后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淮绶正欲开口,突然从拐角处闪过了一个人影···‘砰!’的一声撞在了淮绶的身上,垂头一看,那人影竟是一个瘦弱的孩童!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却罩着一件宽大的女款合襟衫,左侧的盘扣已经脱落得只剩下一颗,头发枯黄蓬乱得像一堆枯草。
小男孩趔斜着摔倒在了路边,淮绶赶忙蹲下身子,关切的将小男孩搀扶了起来问道“小朋友,天马上就快黑了,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的爹娘呢?”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木讷,但手上的力道却很大,猛地往回一抽,险些将毫无防备的淮绶拽倒在地···“傻娃——!”还未等淮绶反应过来,一旁的牛大哥突然伸手大力的将男孩向后撕扯过来。
“你是不是又出来偷东西了!还不快回去——!”
男孩没有说话,,突然笑出了声来“咯咯~咯咯咯~”
“你笑什么?!”
“咯咯~死···哈哈!你快要死了···咯咯咯~”男孩指着他,越笑越发的大声,听了这话,牛嘎子的脸‘腾’的一下长得通红,抡起手掌就要朝着男孩掌掴而去。
淮绶赶忙用拿着剑柄的手上前挡了一下···“牛大哥,童言无忌,你又何须如此呢!”说话间,那男孩猛然挣脱开牛嘎子的束缚,灵巧的从淮绶的手臂下钻了过去,转眼便消失在了村巷。
“诶!几位大人不知,这孩子是村中傻婆的遗腹子,出生时就没爹没娘,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本来吧大伙也都挺可怜这个傻娃,可是···”牛大哥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看了一圈四周后,这才开口。
“这孩子···邪门的很!”
“为何如此说?”淮绶随即问道。
“那是因为,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