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流露出的是追忆和伤痛,曲文义曾说过,在这个近官村,唯一对傻娃好的就是这个牛嘎子的夫人!”
“王爷,仅凭这些,难道就可以断定是那傻娃做的么?可···他不过才七八岁而已,真的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谋略么?!”裕树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继续开口道“之后的几日,即便我们在村中日绕百圈,也再也没有见到过傻娃的身影,一直到有石子从院墙外飞入村长家宅院的那日···”
“难道···那些石块就是傻娃扔进来的?!”
“没错,事后我打探了原本傻娃的娘亲曾经居住过的荒屋,在那屋中除了有些破旧的瓦罐外,还有许多收集来的碎石块!
与那些被扔进宅院的石子相同,这些石子都是光滑且圆润的,明显被人打磨过!细细想来,我们之所以能够顺利的找到密室,其实都源于那颗滚落进长廊地板接缝中的石块!”
“可是,王爷···下蛊虫的事既然是那傻娃做的,那他又为何大费周章的引我们找到那密室呢!”
“傻娃他尽管有着成人的思想与谋略,可是论行动力来说却不过是个孩童,他这样做,应该是想借由我们的手将那曲文义和他的党羽全部揪聚起来罢了,就像是他利用纪铭仇的仇恨和刘大人的迫切一样···”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这应该与他那个莫名惨死的娘亲有所关联···”
·············
近官村,密室——“你已经杀害了那么的人!如今曲老贼和他的同党明日也会受到应有的制裁,你还要怎样?!”
“死!我要他们都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近官村!”
“傻娃,收手吧!你娘已经死了这么久,不管怎么说曲文义他也是你爹啊!”
没错,此时站在纪铭仇面前的正是那个不过八岁的孩童——傻娃!“我呸!都是这个畜生,是他害死了我娘!他不是我爹,甚至都不配称之为人!”
傻娃越说胸中越是怒火中烧,他快步上前,狠狠的扇了那正处于昏睡中的曲文义两个巴掌!“想当初,我娘在村中就诊施药,生活过得也很是安逸,可就是有一天,娘亲她前去曲文义家复诊,
无意中闯入了这个密室,曲文义那老贼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他不仅玷污了我娘,还将我娘暴打了一顿!搞得我娘她精神恍惚,神经失常,变成了一个疯婆子,受尽他人嗤笑!
好在娘亲她趁着弥留之际,将所有的事情都写成了一封信给我留了下来!”
“傻娃,既然这件事是那曲老贼一手造成,那么你为何不肯放过村中其他的村民呢!”纪铭仇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不!这村中的村民见我娘痴傻,个个都动了歹念,将家中的银两钱财全都抢劫一空之后,就连米面都丝毫不留,倘若不是他们的助纣为虐,我娘她,她或许就不会惨死!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都充满了罪孽!他们必须要死!”傻娃紧咬着牙根,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那个王爷已经报了官,那么我可以允许朝廷来处置这些匪徒,但是曲文义···我一定要亲手将他杀死!”傻娃的某种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纤细的两指勉强的掐起曲文义的下颚,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打开来,里面竟然装着一只身体肥硕,上面长满了黑红色绒毛的巨大肉虫!
捏开那曲文义的喉咙,傻娃不由分说将硕大的肉虫一下子塞进了他的口中,只不过片刻,曲文义的身子就开始剧烈的扭动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从mí_yào中醒来,才刚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就瞬间袭了上来!蛊虫飞速的吃下了曲文义的肝脏,然后分泌出一种强酸性物质,加速的溶解了他的肋骨,胯骨,脸颊···
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张空荡荡的皮囊!
“傻娃你···”这还是纪铭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人皮!
“我不叫傻娃!我娘叫疆莲,我就叫做疆念母!”傻娃高傲的扬起了头。
“记住,等到明天一早官兵走后,我会一把火将这个村子烧为灰烬!”说完之后,便甩袖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悲痛的纪铭仇独自堆坐在了墙角。
出了密室,傻娃欢快的蹦跳着回到了那个母亲曾经居住过的破草屋,脸上久违的洋溢起了孩童般的笑颜,可是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在了原地。
为了留有那一丝家的感觉,傻娃早在两年前,就独自将母亲的骸骨从坟墓中挖了出来,摆在了床榻之上,傻娃每天都用清水濯洗。
即便是破碎分离的骸骨也被擦拭得耀眼夺目!可此时,母亲骸骨的六节指骨竟然不翼而飞,肋骨的另一侧插着一张信纸。
傻娃三两步跑上前去,一下子跪倒了下来,眼中的热泪打着转,双手颤抖,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展开纸来,上面潦草写了一行话···
“六节指骨我已用悬心丝坠入了那六个人体内的蛊虫之中,若想取得必要取出蛊虫!村里内外我已经安插了人手,若再伤害百姓,下一次消失的就不再是指骨,道阻且长,放下仇恨吧!”
“啊——!啊——!”声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
··········
马车中——“王爷,您真的派人去近官村保护村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