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思笑笑,神情寡淡的阻断了他的话,她说,“顾西爵,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却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落在顾西爵的身上,他一个闪神,差一点装上前面的汽车,将车停在路边,面上的肌肉紧绷,“你……不肯原谅我?”
洛相思凝眸看向他,“不。”
顾西爵脸色暗淡了下来,她终究还是无法原谅他……
“我没怪过你。”在他低眸的那一瞬间,洛相思轻飘飘地说了句。
顾西爵猛然抬头,脸上带着难掩的欣喜,“你……真的不怪我?”
洛相思点头,“这五年溃烂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嫁给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没有怪你的理由……五年前的新婚之夜,不管是不是我甘愿的,我跟薄东篱却是上了床……你为此报复我,我接受……”
顾西爵愣愣的看着她。
洛相思的话还在继续,“但是我接受不代表我认同,五年的婚姻对你对我都是折磨,但不管怎样……都已经过去了,我从来不认为什么离了婚还能当朋友,所以……以后咱们能不见面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她的条理清晰,顾西爵的心却是一再的下沉。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半晌,顾西爵看着她,说了句。
“什么问题?”
顾西爵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是生怕错过她任何的表情,“你……有没有爱过我?”
这个问题,洛相思的答案几乎可以脱口而出,但是她察觉顾西爵今天的状态有些古怪,便顿了顿,然后说道:“……曾经感激过。”
在她需要钱的时候,他曾经站出来帮助过她,即使……是有条件的帮助,她也曾经感激过。
但是这份感激在五年的折磨和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已经被消磨殆尽。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没有必要。
洛相思认为,既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那曾经的一切就该一同结束。
“感激?”顾西爵重复一遍她的话,忽的就笑了,而且是大笑,笑道眼泪都出来了,“洛相思,你知道这五年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不用她回答,顾西爵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是你在新婚之夜跟薄东篱上了床……而是你自始自终的冷淡!”
她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始终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笑的是那样明艳,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笑的都要好看。
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笑过!
他怒吼一声,“即使我们结了婚,可你的心里眼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你是我的老婆,却对着别的男人念念不忘!”
结婚之前,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等,等她慢慢的爱上自己。
可是他错了,人都是贪婪的,他拥有了她,就迫切的想要她的心。
可她却将那颗心守的牢不可破,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撞了太多次的壁,以至于心生恨意,想要她跟他一样的痛苦,于是他开始跟数不清的女人纠缠,他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嫉妒,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用绝对冷漠的姿态向他说明了,她根本不在乎。
洛相思看着他眼中的恨意,将目光移开,“当初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可以嫁给你,但不会爱上你,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顾西爵痛苦的抱住脑袋,他当然记得,他说: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可人都是自私的,谁会甘愿只付出不求回报?
他做不到。
半个小时后,洛相思下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公寓。
顾西爵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在倒车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豪车。
如果他没记错,半个多小时前他在接洛相思的时候,就是这一辆车开的飞快溅了两人一身。
顾西爵朝着车窗看了一眼,原本并没有期望能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但是豪车的主人却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降下了车窗。
四目相对,顾西爵的眼神寒了寒。
两辆车的车窗挨得很近,雨已经小了有些,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顾西爵握紧了攥着方向盘的手,“薄总真是好雅兴,下这么大的雨还往这犄角旮旯里跑。”
薄东篱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寡淡的落在他身上,“离她远一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顾西爵嗤笑,“这话应该我对薄总说才对。”
“五年,她都没有多看你一眼,离婚之后在纠缠,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胜算?”薄氏毒舌,从来都不含糊。
顾西爵阴霾的眸子眯起:“薄总不要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据我说知,赵冰卿已经来了凉城……以我对相思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去做第三者,这么说来薄总……跟我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如此,那顾总不妨拭目以待。”面对他的挑衅,薄东篱似乎丝毫都没有看在眼里。
顾西爵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的很。
薄东篱倒车离开,在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薄东篱淡淡说了句:“顾总有这闲工夫,不妨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公司,当年卖妻才稳定的公司,现在破产……可是得不偿失的很。”
说完,没有在意顾西爵铁青的脸色,踩下油门离开。
别墅内的小家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着小脑袋,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