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外,贾珍早就带着贾蓉,贾琏提早了一天到达,安排好房屋住宿问题。
一大早忙活完事情就在外面等候着,看着清虚观门檐上面挂着许多花红柳绿的灯笼,与道观的整体很是冲突,便问一旁的贾琏道:“这灯笼是谁安排的,怎么我事先没有听你说起过?道观毕竟也是清修之地,如此岂不是让观主对咱们有意见?”
贾琏笑道:“珍大哥多虑了,这事情可不是我自作主张,仗势欺人的,这乃是李道长吩咐弄得,说是咱们老祖宗乃是贵人,若是寒酸了,只怕是有所不敬,因此特意让手下的小道士装上的,说看起来这样也热闹些。”
贾珍听完,也笑道:“这些修道之人还挺懂咱们这俗家的风俗,如此也好,家中小姐们多,如此多的灯笼想必她们也及时喜欢。”
说完又问道:“这道观当中的道士都打发出去了?没有闲杂人等吧?”
“都打发出去了,除了李道长及几位有道之人陪着进香,其他的基本都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打扰到咱们的。”
对于这些道士,贾珍从心底里不相信,不怪别的只因为过年之时贾宝玉当着他的面将这些把戏都给拆穿了,因而从那之后,贾珍也就不相信这所谓的有道之士。
两人这样聊着,眼看过了中午,心中纳闷怎么还不到,说话间就见一大队的人马朝着清虚观驶来。
贾琏笑道:“珍大哥,他们来了。”
两人说着就下到清虚观门前垂手等候。
车到了清虚观之后,贾宝玉率先下来,先将黛玉和宝钗扶下来之后,就朝着前面贾母的马车走去。
到了跟前,早就有贾政,王夫人在搀扶着贾母。
贾母转眼间一年都没到过清虚观,此刻再次来到,心中感慨颇多,想到张道士已经亡故,心中也有些凄凉。
当时去年在家中的时候,听到说张道士去世的消息,当时贾母可算是几日都没吃好东西,不为别的,只为感慨时间的流逝。
“如今这道观里面谁在做主?”贾母问道。
自从张道士走后,贾母也就没有在来过道观,因而问道。
贾珍和贾琏这时在旁边候着,听见贾母的问话,说道:“如今乃是李道长在这里管事,因为以前不曾接待过老祖宗您,不知道规矩,因而在门前候着,未敢私自前来。”
说着便让身旁人前去叫李道士。
贾母听后,也未觉得奇怪,以前张道士之所以与贾家亲厚,出了他乃是以前跟随着荣国公的旧人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荣国府出家的替身。
想当年荣国公因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到老了害怕自己的杀孽太重,这才专门派遣自己亲信的随从代替自己出家。
未几就见一个仙风道骨,满头银发的道士缓缓的朝着贾母走来。
刚走到跟前便说道:“无量寿佛,老太君近些年的身子可好?”
贾母见李道长一副得道之人的模样,心中也是欢喜,笑道:“好,就是与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比不了,看你头发比我的还白,但是走路却是健步如飞,我可是没走两步就走不上来,还得让人抬着呢。”
“老太君说笑了,我们是经常的锻炼,才能如此,比不得老太君天生的富贵之象,一辈子都是不愁吃穿的。”李道长笑道。
贾母自年纪越来越大之后,就特别的喜欢别人夸她福气深重,而李道长这话则是恰恰的说道了贾母的心窝里,因而贾母更是高兴,对一旁的贾珍吩咐道:“多捐些香火钱,给这道观也修整下。”
贾珍自然是慌忙的答应。
李道士几句话就得到了不少的香火钱,心中自然是高兴,脸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的灿烂。
“老太君,听说您有个衔玉而生的孙儿,天生的富贵之象,不知道今个可曾跟来,老道修了一辈子,也还未见过真正的天眷之人呢。”
这话一出,贾母更是高兴,被人夸她,虽然也是高兴,但是夸贾宝玉她心中更是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一听李道长如此说,忙指着一旁的贾宝玉道:“这就是我那孙儿。”
“宝玉,快来见过道长。”
从李道长来的那一刻,贾宝玉一直的在关注着这个道长,虽然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并且一直都露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贾宝玉总觉得眼前这个老道士并不简单。
不为别的,就说刚才的那几句话就能看出来。
虽然心中有些提防这李道长,可是贾母喊话,他自然不能不顾,笑着走上来道:“李道长好。”
李道长围着贾宝玉转了几圈,捋着胡须笑道:“哥儿果真是个福相,一辈子定然会平平安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此话一出,贾家的人俱都喜笑颜开,就连贾政也不住的点头微笑。他以往可是根本不相信这些相面之术,总觉得这是旁门左道,可是这些东西在搁到自己儿子身上的时候,贾政就觉得很有道理,天下事情大多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贾宝玉对之则是嗤之以鼻,所谓的相面之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无迹可寻的东西,见到贵族的子弟,只需要往好的说,那就自然没错,因为人家家族的势力在那放着呢,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
而这些相面之人的结论也大多都是些好听的话语,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贾宝玉自然不会因这儿破坏这和谐的气氛。
但是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则是对这李道长更加的防范了。
要知道这李道长可是初次与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