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青雨峰上空的血月缓缓消散了,洁白的月光倾洒在白玉路上,静逸无比。
“吼!”禁渊上空,拳头大小的球体嘶吼着,黑光流溢。
苍云画像的阵法攻击、蓝衣老人的花旋刺、韶青的重锤、澹正初的银梭狠狠地击中球体,气浪爆裂,球体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却没有丝毫损伤。
“就这样消散吗,我真的好想,存活在世间……等你。”黑色的火焰从球体上升腾而起,圆球缓缓燃烧,变为了弹珠般大小,一颗黑色的眼珠子,临空漠视着众生。
一股浩瀚的“势”降临,如若神威。
“不好!快下去!”蓝衣老人大喝,苍云画像瞬间崩解,四十五人急忙朝下面降落,停留在瀑布两旁的岩地上。
“怎么了?”紫衣老人问向落在身旁的蓝衣老人,不明所以。
蓝衣老人看了一眼一旁的夜天涯,说:“天空中有一种领域展开,如同禁空法阵,只要停留在空中,有无数的压力接踵而来。”
紫衣老人皱眉,看着天空燃烧着黑焰的眼珠,“麻烦了……”众人皆担忧起来。
“若它飞上去为非作歹……”紫衣老人心中起了几分担忧,虽然并不在意青雨峰的外门弟子,但与青雨峰相连的却是青霞峰,飞燕派大部分弟子都活跃在那里。
蓝衣老人摇头,“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们是否能够活命还是两说。”蓝衣老人看着高空中的黑色眼珠。
黑色眼珠正凝视着众人,透露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魔眼望着夜天涯一群人大吼,“我永远都没法看到她了!你们就与我一同,下地狱吧!”
魔眼嘶吼,黑色的眼珠中散发着黑光。
在魔眼的愤世之中,黑光覆盖了瀑布,覆盖了河面,覆盖了紫衣老人之前轰出的湖面,覆盖了黑暗无比的深渊,世界一片黑芒。
“小师父,我的头好痛……”宋萌突然捂着头,蹲了下去。
“宋萌,怎么了?”夜天涯拍了拍宋萌,伸出手覆盖在宋萌的额头,一股纯净的灵力发出。
过了一小会儿,一滴滴冷汗从夜天涯额头上滑落,宋萌正盘腿坐着,十分安静。
“啊,头好痛。”瀑布两旁的人群抱着头蹲了下来。
紫衣老人环视着,蹲下的金丹居士都是金丹初期修为。“糟了。”紫衣老人看着盘坐的宋萌,“照这样下去,我们也会……”望着如同遍布世界的黑光,天空又无法飞行,紫衣老人心生了绝望,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后悔。
“澹族长,我们真的,错了啊……”蓝衣老人老泪横生,看着禁渊怔怔出神。
“哼,澹心水,品尝恶果了?”澹正初不屑地嗤笑一声,“用整个飞燕派为赌注,来搏一个掌门之位,就为了你的元婴……”澹正初渐渐变得气愤起来。
“唉,老正啊,是我错了。”紫衣老人摇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修行路,竟葬送于此。
“啊,头……”金丹初期的居士已经昏倒在地,金丹中期的居士抱着头嘶吼起来。
绝望弥布。
澹正初抱着脑袋,斜靠在石壁上,“澹心水,飞燕派的万年之基,毁于一旦呐。”说完,澹正初缓缓闭上眼睛,认命地晕了过去。
一阵阵刺痛从脑海中传来,紫衣老人流下两行浊泪,“计划本应十分周全,却有横生变数,天要亡我啊,元婴之路,是与天争啊……”
“就让你们,脑浆炸裂而亡吧。”黑焰燃烧,魔眼漠视地望着众人痛苦的样子,不为所动。
紫衣老人痛苦地看着众人,除了盘坐着的夜天涯与宋萌,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紫衣老人向后退了两步,晃了晃,一下子摔倒在地,“这就是,命啊……”漫漫修行路,逆天而行,修士皆不认命,此时的紫衣老人心中,只余无比的苍凉。
夜天涯深呼了一口气,宋萌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宋萌,你在这儿躺一会,不要走动。”夜天涯将宋萌依靠到岩壁上,宋萌半躺着。
“小师父?”宋萌感觉不到头部有任何的疼痛了,只是脑袋十分昏沉。
夜天涯看着天空中的魔眼,站起身来。
跌倒在地的紫衣老人,极力挣扎着眼皮,看见夜天涯站起的身影,眼光中闪过了一丝希翼,“白面人……”紫衣老人颤抖着闭上眼,彻底昏迷了过去。
“唉。”一声哀叹,白色面具从夜天涯脸上脱落,夜天涯将剑插在了宋萌身边,剑鞘托着他升起,一股“势”环绕在身,对抗着天空的神威。
“我来这个世界上,有好几个月了吧。”夜天涯回头看了一眼倚靠在岩壁上的宋萌,瀑布声喧闹着夜晚。宋萌微睁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宋萌颤抖着手,极力的向夜天涯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努力让自己憋出了一个笑脸,“加油,小师父。”无声的口型深深印入夜天涯的脑海。
魔眼悬浮在禁渊的正上空,黑焰燃烧,此刻看见夜天涯缓慢向这里飞过来,又惊恐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魔眼嘶吼,惊恐完完全全化作了愤恨,“你必须死,你怎么能不死!”魔眼怨恨地看着夜天涯,黑焰越烧越烈,黑光愈演愈大,已有几分刺眼。
这时,已经有丝丝血流,从躺在瀑布两侧的人耳中流出。
“嘶啦。”夜天涯身周的“势”越来越大,魔眼的神威已经完全被驱散,血流从夜天涯身躯迸裂而出,鲜血染红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