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桑的离开最终得利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绮梦的父亲云醉天,一个是褐鵉的老大赵梦元。
畅桑顶罪进了监狱,严打形势下的云醉天终于变成了没事的人,腰杆子也直了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经过一段秘密的调查,才知道新调任的县委书记原来是在原任职的地方有一堆的乱事,处理不了首尾,才找了上边的人调离了岗位,准备来一个新的岗位压下过去的事情。云醉天是谁?官场上多年的老油条,人脉相当广泛,而且睚眦必报。查出了底细直接就是三封匿名信发到了县市省的纪检部门。
虽然现在严打的形势还相当严峻,但云醉天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尽一切办法把几百万的贿赂到省市的老上级那里偷偷地花了出去,一方面是上下打点起了作用,另一方面新来的县委书记原来也确实犯很大的错误,一纸公文,新书记落马了。本来就业绩“显赫”的云醉天顺其自然地当上了县委第一书记兼常务副县长,终于成了k县的一把领导。
赵梦元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七十年代的那次血拼,那一战太惨烈了。也正因为那一战的惨烈,才有今天的褐鵉,才有今天的地位,才让黑白两道上所有人谈褐鵉色变。但严打一定会揪出当年血战的首脑人物,想不到轻轻巧巧地被畅桑李代桃僵了。每每想到此事赵梦元真的睡觉都笑醒了好几次。畅桑顶罪进去了,又有上边的云老罩着,没事的赵梦元再一次扬眉吐气了,保护费变本加厉,这一个月的保护费都顶上以前一年的了。
三大金刚也没咋的,每一天小打小闹地收拾几个老百姓,吃香的喝辣的,全都忘记了被畅桑收拾时候的苦恼。
真正苦了的除了畅桑,就剩一个云绮梦了。畅桑进去的这一个月来,云绮梦开始以泪洗面,后来每一天像丢了魂一样。
开始的十几天“夜店”关了门,绮梦每一天从“夜店”走到畅桑的家,再从畅桑的家走回“夜店”,一路上念叨着畅桑的名字,回忆着和畅桑一起一幕一幕,仿佛畅桑没有走,还在自己的身边。最近“夜店”又开张了,绮梦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妆也不画,整天神不守舍。说来也怪,偏偏绮梦的冷淡吸引了更多的顾客,一反常态地门庭若市。是人贱了呢,还是冷淡的绮梦给了人更大的诱惑?
随着新县委书记的落马,对血雨集团的打击也宣布破产,原来想整血雨的势力,在云醉天成为一把后立即偃旗息鼓,但也不可避免地成了云老的特殊打击对象,撤的撤,抓的抓,混官场的谁能没点事?就是没事给你安点事也是小事一桩。所以在官场最重要的是站队,真有前后眼回回站对队的一辈子才能官运亨通。
已经不再有人研究合并血雨的塑编城和陶瓷城了,不但没有合并,每一城反而扩编了成员。
绮梦的心境刚刚平复了一点点,闹心的事又接连出现了。由于云醉天成为了k县的一把,溜须拍马的人成群结队蜂拥而至。主意自然而然就打到了绮梦的身上。绮梦二十五了,水灵灵的一朵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介绍人这些天几乎踢破了门槛。
给绮梦介绍的对象还真的都不一般:有年少多金的商业巨星,有位高权重的官爷公子,有才华横溢的归国华侨。一个个用尽手段,想讨绮梦的欢心,只可惜绮梦心如止水,脑海里畅桑的影子挥之不去。
绮梦摆脱了一个个的追求者,独自跑到了畅桑的小屋,院子里长了一层碧油油的青草,像铺上了一层崭新的绒毯,房后那颗老树还是那么郁郁葱葱,窗玻璃由于自己经常来擦拭没有上一丝灰尘,炕上畅桑简易的行李静静地放着,地上是那个锃亮的咸菜坛子和半袋子吃剩的糙米,一切依旧,物是人非,畅桑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都说距离产生美,这回绮梦信了,畅桑离开了一个月,深深的思念就一直折磨了自己一个月。一个冲动在绮梦的脑海油然而生:必须去见见畅桑,以解相思之苦。
第二天,绮梦起了个大早,驱车来到了大北监狱。
女为悦己则容,绮梦今天又穿上了畅桑喜欢的红色纱衣,纱裙,白色的大高跟皮凉鞋把绮梦的身高足足提到了一米七十以上,真真是亭亭玉立。淡淡的化妆增加了面上的那丝羞涩,前后三绺长发还是以前的造型。
绮梦的到来还是惊动了李正方,k县一把手的千金啊,李正方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所以今天的接待室除了值班的狱警,还有一个就是监狱长李正方亲自坐镇。
“我要见李畅桑。”云绮梦想到马上见到畅桑了,努力压制着内心澎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平静。
“好的,我给你安排。”李正方没有问他们什么关系,因为一个惹不起,一个有大用不能惹。
监狱的西厢房有一个房间,平时是空着的,但即使空着每天也少不了几遍的打扫,因为这里是一个专门为有权有势的人准备的专门探监的房间。房间绝对的安静,有会面的不允许任何任何无关人等靠近。屋内的设置齐全,如果不在监狱你一定会怀疑这里是星级宾馆。
李正方就把畅桑和绮梦安排在了这个房间,闲杂人等远离此地,两人如同进了世外桃源。
进了房间,畅桑和绮梦互相凝视足有五分钟。“你瘦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双眸里同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瘦了,你还是那么美!”畅桑说完情不自禁地把绮梦拥入怀中。两片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