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响雷阵阵,一场暴雨突如其来。还在猎林中的两人被兜头淋的一身湿,各自的马儿被栓于一挑出的石壁下,云景飞和卞琳则躲雨在不远的山洞里。
山洞里并未点亮火光,云景飞看着靠在对面石壁离自己远远的女人,直觉的头大。不就是先前跟她一样盯上了同一头麋鹿吗?这女人至于,接下来的时间里,但凡他要猎,她都要在一旁打草惊蛇,白白浪费他一整天过去,一无所获。
“艾,你去找找柴火。”空气里良久的沉默,卞琳在一旁抱臂似乎觉察到冷意出声道。
云景飞眉头轻蹙,看着对面的黑影,思了思终是没再说什么往山洞里走去。
“喂!你去哪?”看着云景飞自顾自走去,卞琳心中一慌忙跟上他的脚步。
云景飞嫌恶的点亮随身带的火折子,冷冷的故意的说道:“找柴火。艾,喂,离我远点。”
说罢,云景飞加快了几步与身旁的卞琳拉开距离。云景飞一走口,没带火折子的卞琳周围又恢复一片漆黑。她是害怕,可是高傲如卞琳,倒是让她深深拉住自己的脚步往洞口走去。
看着那洞口外,天边处时不时闪现的雷电,夹杂着陡然而下的雨水,意外的让卞琳今日郁闷,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听着洞口外的雨声,她靠在石壁边不知何时睡去。
睡着的卞琳,被一声猛兽凄厉的叫唤声吵醒。迷蒙间醒来,洞口外的一方天地仍在下雨,天色越渐漆黑,而她周围无一人,比那洞口外的天地还要漆黑。云景飞并没有回来,她想起刚刚从洞口深处传来的凄厉声,站起身看着那黝黑的洞口深处,狠了狠心往里寻去。
越往深处跑去,便越发能察觉到火光的存在,寻着那微弱的光源处,卞琳来到一野兽的巢穴里。入眼的便是,云景飞身上穿的青衣染上暗色的血纹,他手中握着的那支箭羽,扎在一头猛虎身上。听闻身后脚步声,云景飞回眸看去,差点认错了人。
那一瞬间出现巢穴外,微弱光源里的卞琳,她的那双澄澈的眸子,让他不禁想到了景雪。
“你在干嘛?”卞琳毫无惧意的走上前了几步,问道。
“我们在它的洞口避雨,它早晚会出来吃了我们。”云景飞松开了手中拿着的箭羽,扫了扫身上因为先前同猛虎搏斗而沾上的尘埃,错开了眸子淡淡说道。
“今晚有肉吃了。”卞琳看到那被云景飞放于一边的柴火,熟练的打起一个小型火堆,起身行去拿那个被云景飞夹在石缝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火堆。一边吹旺火堆,卞琳心中若有所思。能出现在皇家猎林的,绝非等闲人,他们两各自的身份反倒成了此刻不可以说的话。
云景飞看着那火堆的火渐烧渐旺,再次握住那扎在猛虎身上的箭羽,另一手从背后的箭囊中拿出一支新的箭羽,不过几个冷刃的光影之间,那死去的老虎的两条大腿肉便被解剖了下来,熟练除去了皮毛,断成易烤的小块,分别插在两支箭羽上,肉块的血仍在滴落。
云景飞把其中一只箭羽查的肉块递给了卞琳,与她一同坐于火堆边。
听卞琳道:“谢谢。”
盛京城中,那陪同景雪一起去听行修讲座的陌尚尘,由景雪牵着,一起去见行修。
陌尚尘见到行修的第一眼,心中不禁感叹道,惊为天人。一个人能单单从气场上,便已经让你感受到震慑的感觉,眼前的乾行修是陌尚尘见过的第二人,而第一人是谢昀季。只不过这两个人,给人的震慑感是不一样,谢昀季是那种,冷,不必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畏惧的冷。而乾行修,是那种和,和气的和,他不必说什么不必做什么,只是一个眼神,你在这个人面前便会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感受到内心的平和。
景雪域陌尚尘以敬先生之礼,同坐下的行修见礼。眼前盘腿端坐于伏案之后的行修看起来有些疲惫,想来是几日没睡好,忙碌所至。行修微挑烛灯,示意两人不必多礼,坐下。
“先生,打算在盛京城待多久?”行修的弟子为三人分别奉上热茶,景雪轻抿了口茶说道。
“这次,倒是我自己看不清了。”行修想到黎羽,倒不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他说过,她在哪,他便在哪,他是认真的。若说为苍生,他半个生命也已做的够多了,如今,既然已找到他想找的人,他便想在此画上个休止符。
“先生若是不知道去哪,不如改日来溯王府坐客。表哥和倾羽姐姐都在王府,表哥见了先生,定是脾气相投,相互欣赏的。”景雪带着笑容说道,陌尚尘在一旁安静听着。
“…好,改日,自当到王府上讨杯茶。”行修听着景雪口中话,心中咯噔了一声,仿佛他心中害怕事情已然发生了,顿了顿,听他一如既往温和的说道。
“先生何时来都可以,景雪这几日皆在府上。我们便不打扰先生休息。”临走时景雪说道。
行修的弟子送景雪和陌尚尘出了明答学府,两人各微拱手这才离去。
刚走到福满楼,这场刚停了没多久的雷阵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景雪和陌尚尘只得暂时在福满楼避雨,顺带用晚膳。刚踏入福满楼,便恰巧遇到了下楼来的百里家两兄弟。
“大小姐。景雪。”百里家的两兄弟同时称呼道。
百里慕齐倒没去怪罪百里慕容直呼云景雪的名号,他们两大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也是他们百里家乐意看到的。在百里慕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