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卓文萱成了陆启轩相敬如宾,有名无实的陆夫人,当年大婚那一夜,困扰两人的问题说解开可以算是解开了,说没解开亦可以算没解开。但他们的问题本就不在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而是立场的问题。陆启轩做到了卓文萱当年提的要求,表明了对卓文萱的在意,但却无法告诉她,他隐瞒了什么。而卓文萱又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她虽无法得知陆启轩隐瞒了什么,但却隐约觉得陆启轩隐瞒的事,和国有关!和国有关,便和卓家有关,道义,那是卓文萱心中绝不容触犯的原则,就算她是爱他的,也不行!
这三年的时间里,陆启轩通过了南国皇帝的考验,从当初任职的翰林院无关紧要的二品大员,成了掌管户部,即那掌管南国税收、户籍、军需、粮饷的正二品大员,如今的陆启轩无疑手握着南国的财政命脉。周朝国君给予陆启轩的时间已到期,答应周朝国君做的,他也都一一做到了,他该离开南国了,他…舍不得她。
陆启轩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他心里对卓文萱的欢喜,可是可怕的是,时间非但没有冲淡这份欢喜,反而渐渐有些刻骨铭心的意味。那是一种,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热烈的头脑发热的,想要拥有她,而是一种,温温的却不容置啄的,想她安好,哪怕天各一方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无力表达,无力逃脱,不想逃脱…他不是放不下周朝的宰相之位,他是周朝人,又欠了周朝国君一条命,需还恩于他罢了。
周朝国君由间谍带给陆启轩的信再次送来,这是本月的第三封,内容无不都在说,周朝那边马上就要发兵攻打南国,让他赶紧回到周朝,以免遭受兵灾。
收到第三封信的这一夜,陆启轩站在庭院里,看了好久的月色,直至两更天都没有回屋。
“你走吧…”安静的夜里,陆启轩背后突然听到卓文萱的声音传来。
陆启轩回眸看着那个站在屋檐下的卓文萱,他们之间如在秋风渡初见那一般,不超过五十步,他看着她,眼眸带着深深的不舍,她看着他,目光凉凉带着决绝。
她未质问他,都做了什么。他亦没有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至少卓文萱曾以为,如果他们真的不得不面临国仇家恨的那一天,她会下得去手,了结陆启轩,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发现,她下不去手了。她再也无法像当年那样,说要宰了他,便真的会宰了他。此时的卓文萱做不到当时那样的豪言壮语,因为她…对他动心了。但是,要她跟他一起走,绝无可能…立场不同,双方各自战线,注定了,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在一起罢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陆道。
毫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他道:“你我本就非同一战线,又何必在意我会如何。他日,战场上相见,不必留情。”
卓文萱说罢,转身要走之时,却被身后不知何时近前的陆启轩,抱住了身子。
陆启轩抱着背对着他的卓文萱,拧着眉心,语气里忧愁不解,听他道:“对南国投诚是假,对你的心是真。我真羡慕,那些南国普普通通的百姓…真羡慕,他们幸运的与你出生在同一国。”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不曾有半句谎话。
卓文萱虽然看不到此刻陆启轩面容上毫无防备呈现的脆弱,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陆启轩在轻微的发颤,他在害怕…他的话语,他的以他无声的感受传萱并没有让这个残余温暖的怀抱,温存太久,她用力推开了将自己抱紧的陆启轩,向后退开几步与陆启轩保持着距离,冷容的看着陆启轩。
“你别逼我!”卓文萱说罢,人已经跑远,她害怕对他心软,毁了一切!
隔天一早,战况已被打响。
“皇上,不好了!周朝蓄谋已久发兵攻打我南国边境,第一道防线已失!”前方八百里加急来报。“皇上,不好了!国库亏空严重,三军粮饷无法发放!”户部来报。
找不到陆启轩的人,想将陆启轩的罪责让卓文萱来承担,但卓文萱却是南国第一个站出来将卓家、陆家所有财产全部捐给了亏空的国库的人。她的举动产生了号召力,国难当头,南国上下开始为这个国家捐款,为了给军队发放粮饷,为了派兵萱主动请缨,上战场,杀敌。正如她所言,再见面,绝不留情!
南国不可亡,卓家,周朝,都需要卓文萱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在外出征,抵挡周朝侵略南国国土的脚步,卓文萱已有两年未归家。这两年里,卓文萱没有再见过陆启轩,更让她不解的是,周朝皇帝竟然说,是她南国挟持了陆启轩,要他们还人,而经过重重打听,陆启轩并没有回周朝,他,好像人间蒸发了。
南国全国上下朝野与黎民百姓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卓文萱与几名南国大将连连收复失地,渐渐的战乱了两年的南国,虽然未能全部收回被周朝侵占的失地,但国中局势也渐渐平稳。过年关的时候卓文萱接到调任,被派往南国边境去镇守,她知道,这是齐渊对她,亦是对陆启轩迟来的,减轻了的惩罚。她毫无怨言,欣然领命。
南国边境,不必南国中心城区,气候温暖宜人,常年处于零下十几二十摄氏度,这让镇守于此的卓文萱有些水土不服,很少生病的卓文萱,这次染上了风寒,情况逐渐恶化,她病的有些严重。不知军队里谁暴露了信息,卓文萱生了重病的信息传了出去,此事引来了对南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