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他们…呵,生不如死。”云安洛轻笑了声说一语双关,无关痛痒的话。
云安阁,四角挂着的青铜铃被风吹的丁当丁当做响,白日里的天此刻被乌云渐渐弥漫盖住,空气里的湿度越来越加重,池塘中的鱼儿大多透出水面呼吸着空气,不多时雨滴淅淅沥沥的往斜飘下而来,云家派出去寻找的小队尚未回府。云景飞跑到云安阁想找云安络,但是侍人说云安络去了大牢审问犯人。
设在离主府不远的大牢紧闭的大门被守门人从两边推开,云景飞到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云安络优雅坐在两个被铁链吊起来的贼人面前品着茶叶,用刑的人手握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两个绑架了云景雪的贼人身上,那两个贼人身上红鞭血痕遍布,痛苦不已却发不出声的画面。云景飞轻蹙眉看了眼一旁的桌面上,血淋淋的摆放着两个刚割下来不久的舌头。
“姐,别玩了。小九,到底在在哪?”云景飞来不及抖去自己身上沾着的雨珠,皱眉看着云安络的背影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无奈询问出声。
“呵,景飞,姐姐我什么时候玩过了?姐我也担心小九,我这不正在严加审讯这两个贼人,希望他们能说出小九的下落吗?”云安络放下茶盏,优雅整了整自己的衣摆轻笑说道。
“姐!小九她也是你妹妹!”云景飞不想同云安络辩驳她话语里的处处漏洞压着怒火道。
他云景飞是她云安络养大的,这不错,可他云景飞就没有见证云安络的成长了吗?他这位亲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他会比别人不知道一分?严加审讯?希望得到小九的下落?那又为什么要割掉两个贼人的舌头?又为什么往死里打?骗小孩子呢!
“瞧你这孩子语无伦次的,小九是我妹妹,我自然关心她的下落。”云安络站起身抬手困倦的打了哈欠,临出天牢大门时故作不知说道。
云景飞前脚刚回到云家,黎羽后脚也跟着回到云家。看着云景飞脚步匆匆的赶去天牢,黎羽后脚跟上,云景飞从正门进大牢,黎羽则不顾自己会不会淋雨,轻功上了屋檐去探听信息。
看着被云景飞唤做姐的女人走出天牢,黎羽并未在跟着云景飞而是改变了方向跟上云安络。
黎羽随着搜寻部队的人,寻了一路,找到了些碎片的线索。景雪遗落在河边的一只鞋,林中破马车上景雪的包袱、景雪总爱随身带的精致小刀、心爱的马被兜头杀害、云景飞的话…这一切的碎片线索现在清晰的指向了这个陌生的女人,云安络。
“让你们去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侍人在一旁为云安络撑着伞,云安络脚步急缓走着道。
“回大小姐,依您的要求,找了十个残暴不仁的,等你去过目。”侍人回复道。
如果不是得到消息云景飞赶回来找她算账,她又何必特别跑回云家一趟演这一出。玩?她什么时候玩过了,她就是要云景雪生不如死!云景雪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凭什么要她云安络轻易放过她?!如果不是云景雪,她现在会一人独居在云安阁?如果不是云景雪,她会入不了景字辈?如果不是云景雪多管闲事,她的丈夫现在怎么会孤寂躺在墓中!
“伯父,她真可爱。”八岁的云景飞,哦不,那个时候他还不叫云景飞,他叫云飞,他的胞姐也不叫云安络,她叫云络。八岁的他接过刚出生不久的景雪,大家都戏说这娃娃,脸红彤彤皱皱的不好看不可爱,却唯独景飞说她可爱。他甚至护着她,说“我们小九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姑娘!”那模样,仿佛景飞才是景雪的爹爹,看的一旁的老家主和夫人慈爱笑着。
这孩子也是颇灵性,每当景飞说她可爱,她就笑眯眯的被逗乐。
“小飞,你看她多喜欢你啊,一见到你就乐呵呵的。你给她起个名字吧。”云景雪的母亲说着。景飞小心翼翼如珍宝,抱着怀里还在襁褓中的女娃娃,看着女娃娃那双干净的不沾染一丝杂质的眸子,认真想着,想了好久,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喜悦映在脸上说道:“伯母,就叫景雪,云景雪!纯粹,明亮!”
景飞爱跑去找景雪玩,云安络不喜欢,原本家主一直没有孩子,已经准备将她姐弟二人过继过去,都立为景字辈,现在倒好,因为这个娃娃的出生,她的大名被定下来了,叫云安络!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喜欢那个刚出生的女娃娃!不喜欢大家开始转变称呼,原本云家的大小姐是对她的敬称,现在却变成了云景雪的!
云景雪这个名字在族谱立入的那一天起,云景飞这个名字也随着立入到嫡系族谱中。孩子之间的喜欢,纯粹而明亮。不管云景雪在外人眼里多么嚣张蛮横,她始终是他想护着的小九。
还记得云安洛出嫁的那一天,也如今天一般烟雨雾蒙蒙。云安络等了很久没有等来新郎的接亲,等来的是新郎死在青楼里的消息。
云景雪从苏城学院赶回来要参加云安络的大婚,不巧路上碰上了云安络的新郎官穿着大红喜服带着一两个公子哥去了青楼fēng_liú快活。听着他们口中所说的,云家女子也不过如此的羞辱景雪的大姐,景雪气不过,便带着随从闯进了青楼。
扭打推搡之际,云安络的新郎官在混乱的人群中失手丢了命。还没出嫁就成了寡妇,这事让云安络长久以来压制在心里,对景雪的厌恶、憎恨加深甚至爆发。她云景雪为什么老要插手,破坏她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