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监狱。
这座江南省的模范监狱,高大坚固,戒备森严。
晦暗暮色,更显得阴森恐怖。
“咣当!”
门洞下,一人高的小角门突然毫无征兆的打开。
一个头发蓬松,身穿皱巴西装的年轻人弯着腰,失魂落魄的从门走出。
他刚跨出门槛,角门又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然后紧紧关闭。
延志刚!
出来的竟然是原先云州四大家族之首的延家少爷。
此时的延志刚算然算不蓬衣垢面,反而依稀还能看到往昔俊朗的影子。
只不过物是人非。
大半年的牢狱生涯,已经让这位昔日的云州第一公子哥,看不到丝毫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目光呆滞,双手习惯性贴裤缝下垂。
这是在监狱形成的良好习惯。
在这个世界,无论你如何家世显赫,富贵逼人,权势滔天,只要进了监狱,只能被打落云端,把你培养成一只最温顺的小猫咪。
走出几步后,延志刚不由自主回头久久凝视。
“我终于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但已家破人亡,原先的荣华富贵化为泡影,今后我该怎么办?”
延志刚神色黯然,苦涩喃喃。
一辆破旧的桑塔纳疾驰而来,吱的停在那个年轻人身前,车窗打开,露出一颗硕大的光头。
“延爷,快车!”
延志刚闻言转身,茫然的摇摇头,仿佛不太适应这个称呼。
延爷?
狗屁!
老子现在还能撑起这个称号?
父亲还在监狱,母亲跟着初恋情人跑到了国外,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榻尤物,曾经的万贯家产全部充公。
可以说,以前在云州城,乃至整个江南省都声名显赫的延家,早已不复存在。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齐晖!
想起齐晖,延志刚牙齿咬的嘎吱作响,眼也pēn_shè出寒光。
如果没有齐晖的出现,他现在还是云州城高高在的第一公子哥。
如果不是齐晖,延家依旧风光无限。
但正是因为齐晖,延家从云州第一家变成了臭水沟的破落户。
延志刚脸色阴鸷,咬牙切齿的想道:
此仇不报,我延志刚誓不罢休!
那名光头男子见延志刚无动于衷,急忙下车打开车门,再次催促道:
“延爷,快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吧,我已经在尚华清洗浴心给您定好了单间,先去泡个澡,洗去一身的晦气。”
“华强,谢谢你!”
延志刚回过神来,盯着光头大汉由衷的说道。
延家父子还有雷彪锒铛入狱,延家树倒猕猴散,原先恨不能把脸贴到延家人屁股的那些家伙,全都有多远躲多远,连以前为延家马首是瞻的王子玉和钱羽君都不肯露面,只剩下这个华强还时不时的去探监。
也只有从华强的嘴,他才能多少了解到外面的一些情况。
这让延志刚感到了世态的炎凉,更对华强心声感激。
“嗨,延爷您说啥呢,想当年,没有老太太没有我的今天。”
华强嘿嘿一笑,憨厚的说道
这世界果真是因缘相报。
延志刚想到了华强的身世。
华强是虔诚向佛的徐壁瑶捡回的一个孤儿,被延济道当作一条小狗养大,反正大户人家也不缺那口吃食,没曾想长大之后,反倒成为延家最忠诚的一条看家狗。
“住嘴!”
延志刚突然脸色狰狞。
“今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婊子。”
母亲和人私奔,这是延志刚心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华强提到母亲,像是在他的耻辱伤口撒下了一把盐。
华强明白他的心情,脸色一黯,立即变的噤若寒蝉。
延志刚也觉得对这一条唯一的看家狗态度有些出格,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今后的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去办,于是放缓脸色,轻声说道:
“华强,我延家的家产虽然全部充公,但是在瑞士银行还有个户头,回头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二十万。”
“谢谢延爷。”
华强的脸色一喜,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贪婪,但被他迅速压下,笑道:
“咱们走吧,我在尚华清给你包了两个头牌,一个年龄大点是个shú_nǚ,但身段丰腴,功夫一流,另一个还是雏,鲜嫩的一掐一包水。”
延志刚的心立即躁动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延家大少过惯了每天都有美女暖被窝奢华日子,大半年的牢狱生涯,早让他的心憋着一股邪火,此时一听有女人,并且是一大一小并蒂莲,立即精虫脑,身体的某个部位也立即昂首挺立。
“华强,你做的不错,放心,今后我不会亏待你。”
延志刚说完开始脱衣服。
他脱一件,狠狠的往地扔一件,还不忘狠狠地踩一脚。
华强也帮着他使劲的踩着。
在云州阴暗的地下世界有个说法:
监狱藏污纳垢,并且有许多凶悍的犯人在这儿被处死,属于阴地。
每个出狱的犯人,最好把从那里面带出的衣服扔掉,换新买的衣服,以断绝监狱的晦气带到外面。
据说有些彪悍的女犯人,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脱个精光。
时间不大,延志刚一丝不挂。
“特娘的太冷了,快走!”
他吸着冷气,哆嗦着弯腰钻进车,咣当一声关车门。
华强冷眼看了一眼他某个怒发冲关的部位,心讥笑: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