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整个凤鸣村忙碌起来。
大人小孩都穿上了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裳。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新房已经分配好,今天就要搬家了。
从今天开始,就要告别低矮破旧的石板房,搬进阔气明亮的小洋楼。
大家现在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虽然每家的家底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大家的口袋中还是没有几个钱。
但吃穿住行,住还在吃穿之后。
而如今,吃穿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却就要住进小洋楼。
但既然住的问题都解决了,吃穿还在话下吗?
他们都是鹤伴山集团种植合作社的成员,他们坚信,脚下的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他们绝对会成为山头镇,不,应该是整个江南,甚至是全华国最富裕、最幸福的人。
因为他们有齐晖,到达那一天,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小莲爷爷一身新衣、拄着拐杖,被小莲和柳胜男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走出老家的大门,后面跟着吕大山老两口。
石板街上挤满了欢乐的人群。
村民们挎着大包小包走向新村。
里面装着的是他们旧衣裳、老家什。
破家值万贯。
虽然新村的小洋楼里,锅碗瓢盆一切都转备好了。
但过惯了苦日子的村民们,还是不舍得丢弃这些上辈子传下来的家伙什。
大家见到老人家,都亲热的和他打着招呼。
“吕爷爷,咱们今天搬家了。”
“吕大叔,您养了一个好孙女。”
“咱凤鸣村全亏了有小晖啊。”
老人家频频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对于大家的说法,经历了八十多年人生风霜的老人并不完全赞同。
什么我有个好孙女。
有了齐晖那样宅心仁厚的孩子,才是祖坟冒青烟、凤鸣村的福气。
昨天那两个部队老长在家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
齐晖那个孩子重感情,谁敬他一尺,他必定还回去一丈。
老人从小看着齐晖长大,当然知道他的性格。
那个孩子从小吃尽了苦头,当时大家伙只是看他可怜,仅仅是接济了他几件旧衣裳、几块窝窝头,甚至有的村民还对他冷眼相加,给他冠以二混子的名号。
但结果呢?
他今天却还给了村民们一个崭新的家。
想起昨天扬长胜和林破阵在家中吃饭的场景,老人至今心潮澎湃。
他们两个那可都是国家的顶尖领导啊,一口一个大叔叫着。
而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的老头子,却能让两个顶级领导笑颜相对,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这还是因为小晖。
“爷爷,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哭了。”
小莲诧异的嗔怪着,柳胜男急忙拿出纸巾,给老人擦去眼泪。
“我是高兴的。”
老人慈祥的看向孙女,又看向柳胜男,把拐棍往吕大山面前一丢,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一手抓住一个,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哎吆。”
吕大山本能的接住拐棍,揉着被老爷子砸疼的额头怔怔呆。
“我不是已经原谅了那个臭小子了吗,您怎么还这样对我。”
吕大山非常委屈。
他当然知道老人还在为他抡了齐晖一火钩子生气。
但那不是没有办法嘛。
那小子一次找了两个媳妇,让我这个老泰山怎么办?
我也总得找个台阶才能下台吧。
就是因为那件事,女儿对我冷眼相向,老爷子不给我好脸色,就连媳妇也背地里埋怨我。
这可倒好,竟然众叛亲离还不如个外人。
当然齐晖也不能算是外人,总归还是老吕家的女婿。
但不给他个下马威,他要蹬鼻子上天怎么办。
如果再给领回来个大姑娘,那可如何收场。
吕大山自然有他的打算,不过他现在真是一肚子的憋屈。
小莲娘在他腰上轻轻扭了一般,小声道:
“快走吧,大家都在看你呢。”
吕大山一抬头,果然见大家都捂着嘴看着他。
他把老爷子的拐棍往肩上一扛,二郎担山的大步往前走,边走边昂着头说:
“有啥好看的,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老泰山敲女婿更在情理之中,那小子要敢不着调,我照样抡起火钩子敲他。”
众人哄堂大笑。
老倔头吕大山这样说,就等于彻底原谅了齐晖。
众人蜂拥着跨过杏花河。
张登科、吴秀杰、邵双华、崔方武于浩等人,已经胸带鲜花站在桥上。
见到吕大山过来,吴秀杰递给他一朵鲜花,急忙说道:
“大山老弟,你怎么才来,元龙元虎去接锣鼓队了,你抓紧找几个村民去路上帮着夏刘强他们维持秩序,今天估计来的人会很多。”
吕
“不就是搬个家嘛,你们这些城里人怎么弄得和结婚一样,一会儿鞭炮一放,锣鼓一敲,然后我们去流水上喝个小辫子朝天就完了。”
张登科上前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你们我们,今天是咱凤鸣村的大喜事,就得怎么热闹怎么来。”
小莲爷爷一瞪眼,刚要说话,吕大山眼角余光瞧见,急忙把鲜花别在胸口,嘿嘿一笑说道:
“在理!”
小莲爷爷走过吊桥,大刚子迎上来,把一件玉牌带在他的脖子上,笑道:
“爷爷,您带好了,小晖哥说这就是今后进出新村的钥匙。”
老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