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突然发现。
段院长虽然脸色如常,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明白这位院长此时的心情。
齐晖到现在也不明白,胡浦周为啥,给予自己那么大的信任。
段应龙包括胡浦周,应该说对自己并不了解。
但是他们却毫不犹疑的选择支持自己,允许自己为江尔生诊治。
这其间有明金辉对医的污蔑和轻视,让他们气愤。
有自己豪气干云,承诺能让江尔生重新清醒过来。
也有希望自己能够创造一个医学迹的企盼。
但是这些,还远远还不够。
齐晖认定,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否则,谁也不会让一个素昧平生、连个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人,在一所名医荟萃的省立医院操刀主治。
特别是还和明金辉,这个国王顶级医疗机构的专家打擂台。
但是此时救人如救火,时间紧急,也容不得他去探究其的原因。
齐晖手轻微用力,反握了段应龙一下,安慰道:
“放心吧。”
然后又冲着胡浦周点点头,披隔离衣,又对着脸色不自然的明金辉调侃道:
“明专家,要不您先请?”
明金辉的心,现在有一万头羊驼奔涌而过。
齐晖这个混蛋,如果老子要有把握,那容的你在这儿耀武扬威?
明金辉咬紧牙关,压抑着心的怒火,心暗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步不行老子退两步,忍一时风平浪静,实在不行,老子多忍几次。”
“现在,先让你得瑟,一会儿要是江尔生依然昏迷,老子再和你算总账。”
他哼了一声,扭头不搭理齐晖。
齐晖也冷哼一声,反手披白大褂,二话不说,推门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进门之后,他刷的一声拉窗帘。
病房内外,顿时变成了两个相互隔离的世界。
众人神色都齐刷刷的一凛,他这开始了吗?
段应龙前一步,虽然看不到里面,他还是选择站在了落地窗前。
胡浦周原地未动,但是拳头不易觉察的紧紧攥起。
郭玲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担忧的看向儿子。
江芳紧紧的握住妈妈的手,两个人的手心,突然都是冷汗。
江芳轻轻的呢喃:
“小晖哥,你行的!”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但是时间也过的很慢,外面的人都觉得度日如年。
众人都凝神静气,眼巴巴的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已经了年纪的胡浦周,早已坚持不住,被跟随的徒弟搀着,坐在了病房门口的塑料椅子。
段应龙跺了跺发麻的脚,也走过来,挨着胡老坐下。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沉默不语。
但是两双大手,却不知道何时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此情此景,显得有点诡异。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拍下来发到,肯定会让人们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走廊的人们见怪不怪,他们都知道,两位老人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是一场华国传统医,和西方现在医学的对决。
这是一次为捍卫医荣誉的战争。
这同时,也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交锋。
胡浦周担心的是医的荣誉受到损害。
段应龙顾虑的是临江省立医院的名誉遭到摧残。
敢拼才会赢!
走廊里的医生护士们,不时同情的看两位老人一眼。
但是两位老人这次的拼搏,却显得有点悲壮。
因为齐晖的底细,他们一无所知
。
江芳和妈妈互相搂抱着依偎在一起,静默如雕像。
此时,她们的脸已经没有了悲伤,消去了焦灼,换的是满满的希望。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齐晖的出现,胡老的力挺、段院长的支持,又让她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万一老天开眼了呢?
她们此时,在充满希望的,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走廊静寂如夜,走廊的人们沉默不语。
不时有人偷偷地抬腕看一下表,眼光又重新转向那扇紧闭的病房大门。
只有明金辉心烦意乱的,在来回踱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头隐约也渗出了汗滴。
郭玲从包拿出一张纸巾,前要给儿子擦拭汗水。
明金辉却烦躁的把她推到一边,继续踱步不停。
郭玲怨恨的看了一眼江芳和宗丽华,心腹诽不已。
本来这是儿子的一场完美的演出,却被江芳引来的那个小农民拆了台。
时间仿佛凝固,众生神态各异。
大家心都不约而同在想:
江尔生能够重新清醒过来吗?
那个小农民真的能妙手回春吗?
众人都急切的盼望着,重症监护室的那扇大门能早点打开。
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谜底最后揭晓的时刻。
重症监护病房内。
齐晖满头大汗,眯着双眼,仿佛老僧入定。
治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全力运动着体内的五行真气,滋润冲刷着江尔生的脑的瘀伤。
江尔生头扎满了银针,还是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在病床躺着。
病房之内同样也是静寂无声,只有病床边的监护仪,不时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快了。”
齐晖聚精会神,驱使五行真气,感知着江尔生的头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