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时候,齐晖选了条近道,带领着从后山穿过。
路过那片核桃园的时候,江芳指着漫山遍野的核桃树,高兴地说道:
“晖哥,今年的核桃肯定会大丰收。”
漫山遍野的核桃树,结满了硕果,微风吹来,像是一个个的人参果,舞动在枝桠叶间。
江尔生发现了一个怪的事,绝大部分的核桃树,都硕果累累,但也有几片树林,却只见叶没有果。
他疑惑的向小莲提出了疑问。
小莲笑着把齐晖刚回村的时候,村霸刘大田一伙人合起伙来欺负他,结果被他教训的事情讲了一遍。
最后说道:
“江叔,那些没有挂果的核桃林,是以前刘大田那伙狗腿子的,经过小晖哥的整治,现在可老实了。”
江尔生听的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齐晖这个家伙,不仅有侠肝义胆,而且还有一肚子促狭肠子,敢爱敢恨,爱憎分明,这才是真性情、好汉子。
回到家,小莲娘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山民豪爽,从吃饭能看出来。
一大盆的炖土鸡,飘着黄澄澄的一层油,香味扑鼻。
一大盆的炖羊肉,汤清肉嫩,催人食欲。
还有齐晖种植的蔬菜,茄子、黄瓜、辣椒、豆角,或凉拌,或炒野猪肉,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虽然粗犷,但却丰盛,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吴秀平一看眼睛直了。
这种绿色天然,没有经过任何污染的菜肴,他在省城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
至于那些买羊头卖狗肉,打着有机蔬菜的名头,实际还是农药催熟的天价蔬菜,也是骗他们这些钱多人傻的大款罢了。
吴秀平毫不客气,伸手抓了一块羊肉塞到嘴里,烫的他手舞足蹈,直吸冷气,几口咽下后,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太香了,都别磨蹭,快点开吃。”
小莲娘坐在一边,扑哧一声满意的笑了。
宗丽华走过去,拉着她说道:
“老嫂子,过去坐下,我们一块吃。”
小莲娘摆手拒绝,坚决不肯过去,嘴里连声说着: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快点吃吧。”
一个坚决邀请,一个坚辞不去,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齐晖知道小莲娘根本没吃过,但是他也知道,小莲娘是坚决不肯桌。
山村的女人,都是等着客人们酒足饭饱,收拾完之后,才会带着孩子,躲在厨房,用客人剩下的残羹剩饭填饱肚子。
这是山里人的习惯,也是规矩。
齐晖也不知道这个规矩源自什么时候,只是知道好客的山里人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把家里最好的菜肴端桌,让客人品尝。
而山里人走亲访友的时候,也故意会把最好的菜留一些,拍着自己的并未鼓起的肚子,违心的说已经饱了。
其目的,是能让主人家的女人和孩子也吃点好的。
齐晖有点心酸,这一切都是贫穷惹得祸。
但是这一规矩很快会被打破了,富裕之后的凤鸣村,将不会再有这种陈规陋习。
他笑着对宗丽华说道:
“阿姨,您先请坐吧,让我大妈去把大叔叫来,陪着我们喝点酒。”
小莲娘一听,用充满慈爱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小莲、江芳和齐晖一眼,趁机走了出去。
酒还是农家自酿的包谷酒。
虽然辛辣,但是爽口,一口下去,那股火辣直达肚脐。
端的是无痛快,引起了大家的一致称赞。
吴秀平经受过这种包谷酒的威力,虽然喝着过瘾,但是不知不觉间会让人腿脚发软,很快会钻到桌子底下。
他给它起了名字,叫见风倒。
所以无论江尔生如何挑战,他只是浅酌慢饮,绝不肯豪迈鲸饮。
江尔生和云峥是第一次品尝到这种酒,一碗下去,豪情大发的控制不住自己。
吕大山和大刚子憨厚的笑着,忙着给客人布菜倒酒,不时的也陪着大家喝一口。
而齐晖又发挥了自己酒场无敌的强势,不停地频频举碗,邀请江尔生和云峥两个痛饮。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平喝,一碗进肚后,江尔生发觉不对,提出齐晖两碗,他们喝一碗,随后在云峥的提议下,变成了三一,随后是四一。
酒场如战场。
他们两个因为工作的关系,也算是酒场老手,自忖有点酒量。
他俩总觉得两个人对付一个,并且是在不平等的条件下,齐晖算是年轻,身强力壮,也不可能熬得过他们的车轮战术,存心要给齐晖个下马威。
而吴秀平只是嘿嘿的偷笑着,不做任何解释,瞅准了桌子的美味佳肴狂吃一通。
正是应了灌人者恒被灌之的老话。
时间不大,江尔生和云峥耷拉下头,败下阵来。
而齐晖那个家伙,意料之的非常清醒。
吴秀平这才嘿嘿笑着,幸灾乐祸的说道:
“凭你们两个?可拉倒吧,那小子是个酒坛子,不对,是个酒瓮,再加十个你们也不是对手。”
江芳也学会了小莲的独门绝技,乘着齐晖不注意,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嘴里恨恨的说道:
“我让你不坏好意,我让你把我老爸灌醉。”
“使点劲,他是蔫坏。”
小莲在一边火浇油。
齐晖只是嘿嘿的笑着,不做任何挣扎。
他发觉,自从江芳重新回到云州以后,性格开朗了很多。
不再是以前那个见人脸红,不太爱说话的小姑娘。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