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胜利,却让张雄心万分悲痛。
王鹏飞的遗体被直升飞机送回了营地。
虽然沙场饮血,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
但是看着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现在却和朝夕相助的战友天人相隔。
不但是张雄悲痛欲绝,整个连队都笼罩着一层悲愤的情愫。
王鹏飞算起来还是个新兵,刚刚入伍一年。
但是射击天赋惊人,尤其喜爱狙击步枪,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好好培养,一定又是一个神枪手。
假以时日,在华国各大军区的武夺魁,都未尝不能。
所以张雄这次行动,把他带在了身边,目的是为了亲自白虎团再留下一个好苗子。
但无奈风云突变,他竟然沙场饮血,牺牲在经验丰富的天空之锤的杰克枪下。
张雄心泣血,满怀愧疚。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任谁敲门都无动于衷。
张雄脱下了自己的军装,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
军装后面是王鹏飞英气的脸庞。
只不过那只是一张照片,照片,小伙子在冲着他笑,仿佛还是从前。
张雄头发凌乱,满眼赤红,他喃喃道:
“兄弟,你去了,哥哥也要走了,你离开了亲如兄弟的战友,我也将告别一生挚爱的军营,原谅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将亲自把你的骨灰送回老家,你放心,咱爹娘有我,你在天国安息吧。”
虎目含泪,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
一辆北京吉普风驰电掣的驶进军营。
吱!
车身带起一片尘土,一个漂移停在搂前操场。
一名少将跳下车来,又砰的一声把车门摔,龙行虎步的走进大楼。
“张雄,给老子滚出来!”
团参谋长黄怀忠迎去,啪的立正敬礼,大声汇报:
“报告师长,团长一直在房间不肯出来。”
来人霍然正是杨善豹。
“带我去他房间。”
杨善豹黑着脸下达了命令。
黄怀忠大气不敢喘一口,立马转身前头带路。
来到张雄的房间,他刚要前敲门,却杨善豹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又飞起一脚。
咣当!
大门洞开。
那名参谋长却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边走边对身边的战士说道:
“师长来了,我们团长没有脾气了,立即通知炊事班准备酒饭,另外,谁也不许过来打扰。”
张雄早听到了杨善豹的怒吼,也知道,肯定是手下通知了师长。
他呐呐的站起来,想要敬礼,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军装,于是颓然地放下手臂,喟然长叹,又蹲在了地。
杨善豹却并没有继续发火,而是也蹲下,拍打着张雄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雄,你的心情大家可以理解,如果你这样能让战士死而复生,老子陪着你脱下军装,但是可能吗?并且你想过没有,别的战士会怎么想,白虎团的荣誉今后还能不能继续?”
张雄终于开始放声痛哭。
“师长,我一想到王鹏飞的父母,心像刀扎一样,这次出发以前,这小子还和我说,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对象,等这次训练结束,要回家相亲,我……”
张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雄,身为军人只流血不流泪。”
杨善豹说完站起身来,冲着桌子那名战士的照片,啪的一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只是收回手来的时候,顺便抹去了眼角的晶莹。
莫道英雄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时。
这人啊,往往在劝说别人的时候,都是义正言辞,但是事情到了自己身,才发现一切语言,都是如此空洞。
杨善豹等张雄的情绪稍微稳定,抓起桌子的军装扔到他身。
张雄却乖乖的穿好军装,然后又对着那张年轻的照片,庄重的行了个军礼。
杨善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轻声说道:
“你们这只小分队,缴获了建国以来,南疆最大的罂粟案,级首长决定,给白虎团荣记三等功一次,所有参战人员荣记二等功一次。”
张雄喟然叹道:
“把功劳给战士们吧,我不要,要不我一辈子心不安稳。”
杨善豹也不相劝,而是又说道:
“你知道和你们遭遇是什么人吗?”
张雄的眼突然迸射出怒火,咬牙切齿道:
“我要是知道,去掀了他的老巢。”
杨善豹说道:
“经过对战场俘虏的审讯,你们遭遇了世界佣兵排名第三的帝之锤,被你最后击毙的那两个人,经过俘虏的确认,是他们的首领,杰克和皮特。”
“雄,帝之锤作恶多端,一直让各国政府头疼不已,但是你们白虎团又一次捍卫了华国军人的荣耀,你们今天用一死三伤的轻微带价,一举歼灭世界著名的佣兵集团,让敌人付出了二十三亡,六伤的惨痛带价,又一次诠释了华国是雇佣兵的坟墓这一铁的事实。”
哦?
原来是他们?
张雄也感到惊讶不已。
怪不得今天遭遇的队伍战力如此强悍,火力如此凶猛。
原来竟然是世界赫赫有名的佣兵组织,帝之锤!
“张雄,马召集全团指战员,我要宣布级对你们白虎团的嘉奖令。”
白虎团的大礼堂内,三军受命,庄严肃穆。
大厅的正前方,霍然是一个水晶棺。
鲜花翠柏,覆盖着国旗的王鹏安详的躺在里面,音容笑貌,宛若从前。
礼堂的气氛凝重而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