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铃儿做梦都没有想到。
接听电话的既不是张猛,也不是杜明烈,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温铃儿是吗?你找的人还在昏迷,你等等,我把他弄醒,对了这两个你先找哪个?”
何必还用等着弄醒,温铃儿的心已经洞若观火,自己准备的另外那个杀招又失败了。
张猛和杜明烈现在肯定已经被人瓮捉鳖。
自己两个手下的身手她谁都清楚。张猛的枪法无人能出其左右,杜明烈的近身格斗,算是令狐言都有所忌惮。
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被人抓住打至昏迷,齐晖这小子从哪儿找来的帮手?
温铃儿清楚,算是南云武警部队出动,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拿住自己的这两个手下。
至少他们会开枪为自己示警。
这个混蛋说的没错,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贸然出去,肯定会有一发子弹,呼啸而来打爆自己的头颅。
温铃儿心无限凄凉,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主场,自己精心设计,布下连环计,不可谓不缜密。
没想到自己处处被动,更没想到这个混蛋算无遗策,竟然一一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让自己败得干净彻底!
死,温铃儿并不怕,王凯的离去,她已经生活的形同行尸走肉。
一朵娇艳的花朵还未绽放,已经枯萎,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特别是对温铃儿这样一个优秀且骄傲的人。
其实她早生无可恋,常年生活在地下世界,她的内心早变的扭曲。
之所以还行尸走肉般活着,是因为妈妈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人说出那个铃铛的秘密,那个人是她的家人。
从小是孤儿的她,谁都渴望家的温暖,温兆豪虽然对她视同己出,但是总让她有种寄人篱下的隔阂。
对王凯由爱转恨,是种历经背叛之后的爱的极致。
对温家的誓死守护,是对家的深切渴望,至少那还是她名义的家。
但是她一直在盼望着有人说出铃铛的秘密,妈妈说过,那是她真正的家人。
不过这么多年来,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温铃儿的心早凉了。
现在令她好的是,齐晖明明是孤身一个人留在了南云,什么时候又找来了帮手?
自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齐晖转过身来,看到温铃儿的表情,知道她的幻想已经碎灭,嘴角一勾微微笑了。
只不过这个笑容在温铃儿看来,可以说至贱无敌。
那是一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微笑,自己以前经常这样。
那是一种胜利的微笑,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
“温铃儿,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哪儿来的帮手?”
齐晖不顾温铃儿鄙夷的表情,贱贱的说道:
“其实你知道的。”
温铃儿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突然她美眸一闪,重重的点头。
她确实想起来了,半个月以前,自己名下的三家酒吧,被一伙当兵的一晚砸烂。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正在全力以赴的考虑如何对付齐晖,并没有多么在意。
现在想起来,这个家伙竟然在那个时候,已经在布局这盘大旗。
齐晖嘿嘿笑道:“半个月以前,他们砸掉你的酒吧,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帐不能算在我身,这应该是天道昭昭,你罪行太过的原因。”
温铃儿没有说话,那件事情至于为什么发生,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自己已经溃败,溃败在南云的主场,败军之将,何必再去追问原因,至少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
败了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考虑的是,齐晖到底要怎么处置自己这个败军之将。
温铃儿冷哼一声,径自走到那张贵妃榻坐下。
仔细的擦拭完头发后,把那件浴巾披在身,安静的说道:
“说吧,你准备怎么对待我,如果像是刚才所说先奸后杀,姑奶奶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所愿。”
温铃儿相当自信而坦然,虽然不是这个混蛋的对手,但是作为一个古武修炼者,在齐晖扑来之前自断经脉绝没问题。
齐晖嘿嘿笑道:“耶嗬,怎么突然变成圣女了,刚才不是还要勾引我吗?”
温铃儿翻了个白眼,实话实说:“那是为了打败你。”
齐晖又问道:“温铃儿,我还是那个老问题,你为什么对温家忠心耿耿?”
“你白痴啊,我说过是为了报恩。”
温铃儿不屑的说完,索性背向齐晖。
齐晖却不死心,转过去说道:“假如温家是你的仇人呢?”
“不可能!”
温铃儿冷哼一声,紧紧闭嘴,她打算从现在开始,不回答齐晖的任何问题。
反正自己已经是败军之将,愿杀愿剐,随他去吧。
齐晖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如果是王凯说的呢?”
王凯?
温铃儿猛然呆滞!
齐晖竟然知道王凯,看来对自己的底细打探的很清楚。
不过转瞬她平静下来,其实这很正常。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自己不也是将齐晖的关系翻了个底掉吗?
“你放屁!”
温铃儿干净利索的放弃了自己刚才不打算开口的决定。
齐晖哑然失笑,这种不雅的污言秽语,从一个看似冰清玉洁的女孩嘴说出,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齐晖从口袋掏出一个笔记本,扔给她说道:“你还别不信,自己看。”
温铃儿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