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黄昏无限好。
齐晖赶回了清风寨。
而调查组一行,此时也在回春申城的路。
车厢内的气氛异常沉闷。
众人都眼光闪烁,偶尔对视一眼,也都迅速转移视线。
荆德金眼睛始终望向车外,沉默不言,如同塑像。
王泽民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脸黑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不时揉揉腮帮子,忍不住撕拉几口凉气。
奶奶的,那个村民的拳头太狠了,半边脸已经红肿了。
王泽民无限郁闷。
正应了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件差事,谁知道却波澜不断。
不但荆德金给自己甩脸子,那些大兵维护他,连村民也不惜和自己翻脸。
堂堂的京城大员被一个村民当众打了一拳,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成为笑柄,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体制内厮混?
这个可恶的齐晖,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位京城大员第一次感到齐晖不好对付。
考斯特回到省政府大院,荆德金二话不说下车回到办公室,连个招呼也没和王泽民他们打。
这个王泽民一意孤行,置事实于不顾,非要去揪齐晖的小辫子。
结果怎么样?
先是被战士拖着来了一场登山减肥运动,累了个半死不说,还狗改不了吃屎,又去清风寨口出狂言,结果被村民揍了一顿。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否则要是闹出民族事件,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可白费了。
你大爷的,自己原本以为齐晖是个祸星,来到南云的这大半个月,掀起了无数波澜,但总之是有惊无险,并且对自己的事业都有推动。
现在看来,这个王泽民才是瘟神,不行,必须想办法把他马送走。
荆德金刚要伸手去摸电话,张营敲敲门走进来。
他收回手,皱眉问道:“什么事?”
张营小心翼翼的说道:“邢志高来了,非要见您。”
“邢志高是谁?”荆德金脸的神情越发不悦。
“是昨天跟随卡尔来的那个大东亚区总裁。”
“啪!”
荆德金一拍桌子怒道:“你怎么干工作,我难道是个人都要见?”
这也怪不的荆德金心情不好,今天的这一摊子麻烦事,是卡尔惹出来的,要不是他,也不会引来了王泽民。
所以他现在一听到爱德华家族心烦意乱。
张营吓得一哆嗦,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
“他说他现在是爱德华家族的全权代表,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汇报。”
荆德金本来想说不见,但是转念一想,说道:
“先晾着他,说我现在忙着没时间。”
张营如释重负,急忙转身时离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道:
“原计划半个小时以后,调查组还要召开个碰头会,是不是帮您推了?”
荆德金既没答应也没有否定,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我知道!”
荆德金本来想打电话,质问一下卫生部的那位领导,怎么派了个半吊子来南云调查。
但是经过张营这么一打岔,也没有了打电话的心思。
他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远眺沧海,脑海急剧翻转。
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为好呢?
邢志高此来所为何事?
难道还是来施加压力?
按理说不会啊,调查组已经来到南云,你爱德华家族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当面质问我不成?
荆德金一番思量之后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是福不是祸,算是祸也躲不过。
谁让自己现在虽然名义是南云的二把手,但实际却已经在行使一把手的职权了呢。
有些事情必须要直面面对!
荆德金端起保温杯走出办公室,路过张营门口的时候,说道:
“把邢志高带到接待室,和调查组见见面。”
张营急忙答应一声出门,看着荆德金走进接待室,然后去通知邢志高。
而此时的调查组所在的接待室内已经炸开了锅。
徐司长一见王泽民的狼狈样,一脸好戏神情的幸灾乐祸道: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
徐司长抢前来,故作关心的摁了王泽民的脸一下,啧啧连声惋惜道:
“这好像是被人打了吧,谁的胆这么肥,连王司长都敢打?”
“哎,疼!”
王泽民倒吸一口凉气,挥手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
“这下你高兴了吧,早知道应该让你去凤凰山和清风寨。”
跟随王泽民的那些调查组成员,一个个瘫坐在沙发,灰头土脸的像是丢盔弃甲的散兵游卒。
其有个徐司长的小青年手下,阴阳怪气的说道:
“徐司长,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可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先是被一伙大兵拉着来了个山地越野拉练,然后又差点被清风寨的村民群殴,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个家伙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翘起二郎腿。
反正他不是王泽民的手下,在外面还要顾忌点脸面,但是现在守着自己的顶头司,你能奈我何?
绝对是先过过嘴瘾,恶心一下他,出一口今天的恶气再说。
曾经有人说过,只要有人的地方有江湖,勾心豆角的事情无处不在,这也是人之常情。
王泽民瞪了那个家伙一眼,犹在嘴硬。
“少特么废话,干工作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能圆满完成级领导的交办的工作,这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