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志高又一次来到南云省政府。
他先来到位于楼梯口的张营办公室。
有人曾经形象的喻过秘书和领导办公室的不同。
领导的办公室永远大门紧闭。
但是秘书的办公室,却要门户大开。
并且一般来说,领导贴身秘书的办公室,大都位于楼梯口。
无论谁来拜访,秘书一目了然。
或马带到领导办公室,或及时挡驾,这里面都有很大的学问。
邢志高探头一看,稍微有点惊讶。
张营并没在办公室,沙发坐着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年轻人。
他还以为自己心急之下走错了房间,撤步又一打量,没错啊。
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起身问道:
“请问你找谁?”
邢志高急忙问道:
“张科长去哪儿了?”
“你是……”年轻人一脸疑惑。
“我是爱德华家族的全权代表邢志高,”他急忙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要见德金省长。”
称呼领导名字加职务,而故意不说姓氏,这是一种惯用方式,目的是告诉对方,我和领导很熟悉。
年轻人扶了扶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名片,却不冷不热地说道:
“很抱歉,我们科长陪着领导在接待室,正在会见很重要的客人,您先等一会吧。”
年轻人转身从消毒柜拿出杯子,要给邢志高沏茶。
邢志高急忙阻止道:
“我有急事,爱德华家族全盘答应了南云省的条件,请先麻烦给我通报一下。”
邢志高急的直跺脚,眼睛恳求的盯着那个年轻人。
“那好吧,我去试试。”
年轻人答应了他的请求,淡淡一笑,转身出门。
邢志高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却如坐针毡。
这一次,爱德华·顿诺给了他更大的权利,南云省政府无论提出什么条件,都统统答应。
目的只有一个,让荆德金说服齐晖给卡尔治疗。
一路邢志高都在忐忑不安。
权利的背后是责任!
答应南云政府提出的条件简单,但是能否让齐晖出山,他没有把握。
如果这次差事办好了,他的位子还能稳定一段时间。
要是办砸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邢志高竖起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眼睛急迫的望向门外。
和远在欧洲的爱德华庄园的阴沉压抑不同。
南云省政府二号接待室内,此时的气氛一片和煦。
金钩已经撒出,至于金鳌能否钩?
既然已经经过了人算,剩下的只能交给天定。
不过此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
每个人都坚信,爱德华家族绝对不肯让自己的继承人受到伤害。
只有齐晖又提出了一个补充建议……
如果爱德华家族死活不肯在南云建立研发心,不妨退而求其次。
可以让爱德华家族把这十亿美金投资到南云医学院。
依托爱德华家族的技术、人才储备,把南云医学院建设成一个世界顶尖的医科大学,也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要让爱德华家族的这笔巨资有来无回。
其实齐晖有这个想法,也是灵机一动。
刚才的时候,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但只是响过几声过后,又在他意料之的归于静寂。
号码是一个南云本地的固定电话号码。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最初的时候,齐晖还曾经拨打回去。
但是他喂喂了半天,对方非但一句话不说,最终甚至直接挂断,把他气的差点骂娘。
连续两次以后,他明白这是谁的电话。
第二次齐晖拨回去的时候,对方也曾有人接听。
但令齐晖啼笑皆非的是,接听电话人告诉他,这是一个公用电话。
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拨打以后,哭泣着走开。
陈鱼。
想起那个清纯青春到令人心痛的女孩,齐晖轻轻叹息。
流年似水,我们在南云相遇。
落英缤纷,我们终将在下一个路口分别。
你我注定是两辆背向而驰的列车,短暂相逢,又将奔向各自的终点。
既然这样,何不各自安静的走开,在彼此心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
齐晖拿着电话不禁有点恍惚。
杨善行好的问道:
“谁的电话?”
齐晖难得的慌张了一下,急忙收起手机,解释道:
“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
杨善行却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摇着头微微叹息。
这世间,只有一个情字最伤人!
荆德金突然说道:
“齐晖,温家面临涉及杀人、行贿、恶意扰乱市场的几项罪名指控,温家大院已经被查封了。”
“哦?”
齐晖回过神来,惊讶道:“这么快?”
荆德金点头道:“嗯,这还得感谢你抓住了张猛、令狐言和杜明烈,他们都已经招供了,另外加温世海的投案自首,铁案如山,温家完了!”
荆德金看着齐晖也有点唏嘘。
盘踞南云近一个世纪,曾经不可一世的温家,兵败如山。
温家这座高不可攀的大厦的轰然倒塌,代表了一个黑恶势力的终结。
这无论是对他本人还是群众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这一切的成,却应该归功于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
高高矗立在大苍山的温家大院,曾经是压在每个南云人心的大山。
每个春申城的群众,对它既羡慕